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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都主人喟然而叹曰:“痛乎风俗之移人也。子实秦人,矜夸馆室,保界河山,信识昭、襄而知始皇矣,乌睹大汉之云为乎?夫大汉之开元也,奋布衣以登皇位,由数期而创万代,盖六籍所不能谈,前圣靡得言焉当此之时,功有横而当天,讨有逆而顺民。故娄敬度势而献其说,萧公权宜而拓其制。时岂泰而安之哉,计不得以已也。
余昔于江陵,见天台司马子微,谓余有仙风道骨,可与神游八极之表。因著大鹏遇希有鸟赋以自广。此赋已传于世,往往人间见之。悔其少作,未穷宏达之旨,中年弃之。
有秦客问于东野主人曰:「闻之前论曰:『治世之音安以乐,亡国之音哀以思。』夫治乱在政,而音声应之;故哀思之情,表于金石;安乐之象,形于管弦也。又仲尼闻韶,识虞舜之德;季札听弦,知众国之风。斯已然之事,先贤所不疑也。
鲁灵光殿者,盖景帝程姬之子恭王馀之所立也。初,恭王始都下国,好治宫室,遂因鲁僖基兆而营焉。遭汉中微,盗贼奔突,自西京未央、建章之殿皆见隳坏,而灵光岿然独存。意者岂非神明依凭支持,以保汉室者也。
有冯虚公子者,心侈体忲,雅好博古,学乎旧史氏,是以多识前代之载。言于安处先生曰:夫人在阳时则舒,在阴时则惨,此牵乎天者也。处沃土则逸,处瘠土则劳,此系乎地者也。惨则鲜于欢,劳则褊于惠,能违之者寡矣。
安处先生于是似不能言,怃然有间,乃莞尔而笑曰:“若客所谓,末学肤受,贵耳而贱目者也!苟有胸而无心,不能节之以礼,宜其陋今而荣古矣!由余以西戎孤臣,而悝缪公于宫室,如之何其以温故知新,研覈是非,近于此惑?”“周姬之末,不能厥政,政用多僻。始于宫邻,卒于金虎。嬴氏搏翼,择肉西邑。是时也,七雄并争,竞相高以奢丽。
有客有客字子美,白头乱发垂过耳。岁拾橡栗随狙公,天寒日暮山谷里。中原无书归不得,手脚冻皴皮肉死。呜呼一歌兮歌已哀,悲风为我从天来。
忆昔游虎林,年壮已非冠。旅食叹酸辛,敢望诸侯传。捉衿肘已露,纳履踵成穿。甘从原思贫,耻学毛遂荐。
山东郡县一百八,无有一城无战场。到今漂血成野水,如山白骨横秋霜。云台功高将不收,投笔亦有书生谋。黄金大印赐豪贵,白面岂得言封侯。
东南自有匡庐山,遂与天地增篱卫。山根插入彭蠡湖,峥嵘背杀三江势。地因人胜古有语,於乎万物随兴废。学馆林宫客不栖,千岩万壑堪流涕。
依大麓之遗址兮,储后土之神灵。乐天地之休嘉兮,皇涓洁而荐诚。集后土之雍容兮,刺百圣之礼文。却大辂而御蒲秸兮,惟俭德之是崇。
□□未生时,先有此石岩。一从下生已,□□□□□。初发混沌窍,吐尽龙宫函。嗟□□□□,巍坐当空嵌。
曲,高洁雄畅,最传者苏武慢二十篇。前十篇道遗世之乐,后十篇论修仙之事。曾稽费无隐独善歌之,闻者有凌云之思,无复流连光景者矣。予山居每登高望远,则与无隐歌而和之。
东西南北走舟车,虎穴惊看插邑闾。七万里戎来集此,五千年史未闻诸。考工述物搜奇字,鬼谷尊师发秘书。教训十年民力盛,倘排犀手射鲸鱼。
纳兰昔御仪鸾殿,曾以宰官三召见。画栋珠簾霭御香,金床玉几开宫扇。明年西幸万人哀,桂观蜚廉委劫灰。虏骑乱穿驿道走,汉宫重见柏梁灾。
次竹编蓬学缺坦,中门以外蚁回旋。群呼直欲争风疾,快走浑疑踏地穿。朱墨乱挥云落手,尘氛横集雪侵颠。新年幸有民输乐,心口相期更勉旃。
帝室何多故,亲藩自取亡。从教赐几杖,讵意缺锜斨。氛祲霾彭蠡,妖星孛豫章。官寮甘就戮,郡县泣罹殃。
平楚皆膏壤,成汤忽旱年。人知圣虑切,恩遣使臣宣。乙犯饥荒后,长沙富庶全。纪年四十载,斗米二三钱。
我闻石洞今几年,一朝来系秋风船。大船膖肛小船远,渔舟替涉幽涧泉。拖舟上上抵砂砾,更与略彴相夤缘。黄冠道士衣翩翩,殷勤为我临涧边。
吁嗟黠虏何猖狂,引弓百万侵吾疆。首屠枣阳捣神马,窥伺长江欲苇航。隆冬久晴江水涸,直揭小樊厉源漳。马沈人溺相枕藉,霜刃逼胁狼驱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