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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不知其名,黄州故县人,本姓卢,为张氏所养。阳狂垢污,寒暑不能侵,常独行市中,夜或不知其所止。往来者欲见之,多不能致,余试使人召之,欣然而来。既至,立而不言,与之言不应,使之坐不可,但俯仰熟视传舍堂中,久之而去。
同年友李君讳惇,字宪仲。贤而有文,不幸早世,轼不及与之游也,而识其子廌有年矣。廌自阳翟见余于南京,泣曰:吾祖母边、母马、前母张与君之丧,皆未葬,贫不敢以饥寒为戚,顾四丧未举,死不瞑目矣。适会故人梁先吉老闻余当归耕阳羡,以绢十匹、丝百两为赆,辞之不可。
戏请黄鲁直学士秦少游贤良各为赋一首为老人光华青衫半作霜叶枯,遇民如儿吏如奴。吏民莫作官长看,我是识字耕田夫。妻啼儿号刺史怒,时有野人来挽须。拂衣自注下下考,芋魁饭豆吾岂无。
孰视空堂竟不言,故应知我未天全。肯来傅舍人皆说,能致先生子亦贤。脱屣不妨眠粪屋,流澌争看浴冰川。士廉岂识桃椎妙,妄意称量未必然。
始吾居扬日,重问每见及。云将自亲侧,万里同讲习。子行何舒舒,石望已汲汲。穷年梦东南,颜色不可挹。
鴈荡之山天下无,奔岸绝壑不可图。地灵境秀有人物,新安府丞今第一。纷纶草木变喧寒,竹节松心故凛然。穷山薄宦我无恨,识公大胜荆州韩。
一气同生天地人,不知何者是吾身。欲依佛老心难住,却对渔樵语益真。静处时呼酒贤圣,病来稍识药君臣。由来不乐金朱事,且喜长同垅亩民。
谋生在衣食,不仕当作农。识字读农书,岂不贤雕虫。妇当娶农家,养蚕事炊舂,晨耕候春扈,夜织惊秋蛩。畦蔬胜肉羹,社酒如粥醲。毋为慕朝帻,谄笑求见容。
老荷君恩许醉眠,散人名号媿妨贤。久叨物外清闲福,麤识诗中造化权。风月四时随指顾,乾坤一气入陶甄。新秋更欲浮沧海,卧看云帆万里天。
衰鬓萧条笑旧青,一枝栖稳寄余龄。徐行不媿衣露肘,安卧何妨席见经。视客恰如堂上燕,捐书那愿案头萤。时时开说前贤事,聊遣乡闾识典刑。
河湟使典珥左貂,曲江相君谢不朝。宫中玉环狐作妖,黠虏旁窥心已骄。天维欲绝地轴摇,有识凛凛忧宗祧。贺公托言师松乔,黄冠径归侣渔樵,老马立仗不自聊,去如鸾凤冲烟霄。
叔高初过我,风度何玉立,超然众客中,可慕不待揖。入都多宾友,伯高数来集,质如琮璧润,气等芝兰袭。晚乃过仲高,午日晒行笠,匆匆遽别去,怅望空怏悒。有如此三高,青紫何足拾。
君不见城中小儿计不疏,卖浆卖饼活有余,夜归无事唤俦侣,醉倒往往眠街衢。又不见垄头男子手把鉏,丁字不识称农夫,筋力虽劳忧患少,春秋社饮常欢娱。可怜秀才最误计,一生衣食囊中书,声名才出众毁集,中道不复能他图,抱书饿死在空谷,人虽可罪汝亦愚。呜呼,人虽可罪汝亦愚,曼倩岂即贤侏儒!
曩岁榜扁舟,万里归自蜀。五月下瞿唐,六月过浮玉。於时始识公,一笑忘暑毒。羽扇临清流,华觞跋红烛。
在吴识昙公,至蜀识才公;弥天宣书记,晚乃得从容。是家固多贤,天遣慰我穷。初秋夏末时,衲子各西东。子独惜此别,共语夜烛红,怪我耐逆境,万事一笑空。
天台山秀古多贤,晚向池塘识惠连。十载江湖州县底,一言金石冕旒前。方陪廷尉甘棠舍,又赋皇业小雅篇。拾得澄江春草句,端能染寄仄厘牋。
少年喜读书,晚悔昔草草。迨今得书味,又恨身巳老。渊明非生面,稚刿识巳早。极知人更贤,未契诗独好。
寅清堂上初相识,君如玉树逢春碧。滕王阁下重相从,君如天骥追秋风。九州四海王鲁公,有人不减汉八龙。君才况是廊庙具,登庸衣钵亲分付。
兔目着花官檨黄,永轮飘子秋风香。谁骑瘦马蹈词场,澹翁庭阶玊雪向,天於贤佞真不省,不应阿翁有阿汞。景升儿子漫谷量,未识一丁惟啖饼。
人生天地间,一死非细事。识破此条贯,八九分地位。赵岐图寿藏,杜牧拟墓志。祭文潜自撰,荷锸伶常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