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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高谢武夷君,饭豆羹藜亦所欣。参透庄生齐物论,扫空韩子送穷文。心如脱阱奔林鹿,迹似还山不雨云。犹幸此身强健在,乡邻争看布襦裙。
薄酒不自酌,夕阳须汝归。橘包霜後美,豆荚雨中肥。路远应加饭,天寒莫减衣。老怀忧自切,道眼看皆非。
物生天地间,同此一太虚,林林各自植,但坐形骸拘;日夜相残杀,曾不置斯须,皮毛备裘褐,膏血资甘腴。鸡鹜羊彘辈,尚食稗与刍;飞潜何预汝,祸乃及禽鱼。豺虎之害人,亦为饥所驱;汝顾不自省,何暇议彼欤?又于人类中,各私六尺躯,方其忿怒时,流血视若无。我欲反其源,默观受气初,梃刃之所加,惨若在我肤。
老境惟闭门,不与事物接。时逢佳山水,尚复快登涉。山程策子蹇,水泛摇短楫。今兹税驾地,佳事喜稠叠。
於虖孔孟何其卓,如天日月地海岳。正令举世皆杨墨,邪正岂复劳商搉?虽然此道久横流,执热其谁不思濯?鲁邹遗书世皆读,要以尊信为善学。吾友希真盖其人,不肯俛首为龌龊。羹藜饭豆欲老矣,功虽未竟志则悫。
雨声聒耳不停点,云气冒山殊未开。敢恨终年惟短褐,但惊十月有奔雷。牵萝且复补茆屋,饭豆何妨羹芋魁。莫笑赋诗无杰句,年来万事学低摧。
连年宽水旱,天若相悬车。麤有芋魁豆,并忘熊掌鱼。先生饭不足,贤者食无余。老我知何幸,晨盘厌美蔬。
老翁七十如童儿,置书不观事游嬉;园中垒瓦强名塔,庭下埋盆聊作池。青蒲红蓼共掩映,病棕瘦竹相扶持。衰颓已作老骥卧,来往尚如黄犊驰。但知身存百无害,莫问老健能几时。汝勤挟筴乃堪笑,且共饭豆羹秋葵。
中年妄意慕轲雄,白首终希尺寸功。落落要居流俗外,兢兢恐堕异端中。仰天俯地犹多媿,饭豆羹藜已过丰。幸有北窗堪讲学,故交零落与谁同?
千钱得斗米,一斛当万钱。嗟汝蚩蚩民,何恃以自全?我欲告父老:食为汝之天;勿结迎神社,勿饰杭湖船;筑室勿斲削,但取垣屋坚;妇女省钗泽,野妆何用妍;趋利常处薄,众役常在前;岁时相劳苦,盛馔一豚肩;近市可致酒,虽薄亦醺然。切勿慕公卿,早朝妨熟眠;亦勿谋高赀,贪吏不汝怜,有负固吹毛,无罪亦株连;岂暇论曲直,挺系如登仙。短褐与饭豆,温饱可终年。
君勿嘲广文,冱寒被絺葛。君勿嘲广文,穷年饭粢粝。常恐俎豆予,与世充肴核。凡木不愿材,木折小枝泄。
本期洗眼看伊周,到此华胥只梦游。烂漫苍苔心事晚,婆娑红槿鬓华秋。藏头欲效鑽沙鳖,扪舌空成噍草牛。饭豆芋魁浑好在,得归不药病还瘳。
老夫少时性豪侈,颇复慨想诸公子。家徒四壁不自怜,客来笑呼客且止。牧羊幸得时击鲜,种秫足救瓶罍耻。萍虀豆粥何足数,红粱雀黍屡登匕。
雨晴秋稼如云屯,豆没鸡兔禾没人。老农欢笑语行路,十年俭薄无今晨。无风无雨更一月,藜羹黍饭供四邻。天公似许百姓足,人事未可一二论。
不堪回首泪盈盈,万里淮河听雨声。莫问萍虀并豆粥,且餐麦饭与鱼羹。
白月在湖底,脱冠睇微云。从来雍门恨,世上惟有君。往时东坡老,为子持一樽。东坡只饭豆,未办汗滓醺。
君不见上公之鼎烹养牛,高足巨耳谁与俦。又不见便便瓦釜煮黄独,媚此枵然转雷腹。养牛大嚼良快意,老儒那月王侯鼻。黄独饱火正可怜,自捉长才宁用钱。
北湖饭豆病且癯,经年不问觞为壶。谁令如许彭亨腹,时唤麴生浇老儒。此君风味美无有,会与渊明著名酒。侏儒饱死非缔父,仍挽皤罂作寮友。
舂簸精粗期适口,老夫脱粟艰难久。它山木臼才百金,四市营求辄无有。原惟仁者试咄嗟,要使赤脚治胜{左豆右斗}。岂惟软饭慰无牙,亦冀糠粞及鸡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