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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气如养儿,弃官如弃泥。人皆笑子拙,事定竟谁迷。归耕独患贫,问子何所赍。尺宅足自庇,寸田有余畦。
旧闻靖长官、贺水部,皆唐末五代人,得道不死。章圣皇帝东封,有谒于道左者,其谒云晋水部员外郎贺亢,再拜而去,上不知也。已而阅谒,见之,大惊,物色求之不可得。天圣初,又使其弟子喻澄者诣阙进佛道像,直数千万。
皇帝二载秋,闰八月初吉。杜子将北征,苍茫问家室。维时遭艰虞,朝野少暇日。顾惭恩私被,诏许归蓬荜。
练褐藤冠物外装,下帘留住欲残香。潇湘客过夸渔具,灊皖僧来说药方。诗未遽衰犹跌宕,书虽小退亦轩昂。不绿厌静寻幽事,老去无如白日长。
青城结云巢,拟住三千年。御风偶南游,万里栖紫烟。翠裘绿玉杖,白日凌青天。招呼方瞳翁,邂逅鸟爪仙。
夜深青灯耿窗扉,老翁稚子穷相依。齑盐不给脱粟饭,布褐仅有悬鹑方,偶然得肉思共饱,吾儿苦让不忍违。儿饥读书到鸡唱,意虽甚壮气力微;可怜落笔渐健快,其奈瘦面无光辉!布衣儒生例骨立,纨裤市儿皆瓠肥。勿言学古徒自困,吾曹舍此将安归?作诗自宽亦慰汝,吟罢抚几频歔欷。
妄出真成错,归耕惜已迟。褐温贫始觉,饭美淡方知。身外元无易,情中自有诗。穷源那得止,瞑目以为期。
物生天地间,同此一太虚,林林各自植,但坐形骸拘;日夜相残杀,曾不置斯须,皮毛备裘褐,膏血资甘腴。鸡鹜羊彘辈,尚食稗与刍;飞潜何预汝,祸乃及禽鱼。豺虎之害人,亦为饥所驱;汝顾不自省,何暇议彼欤?又于人类中,各私六尺躯,方其忿怒时,流血视若无。我欲反其源,默观受气初,梃刃之所加,惨若在我肤。
遯迹荒村惯忍贫,秋毫不使丧其真。家居亦以古为监,事过始知天胜人。临食致思方下箸,读书有得每书绅。放翁耄矣当知幸,布褐藜羹毕此身。
富贵常求系日绳,厄穷却羡弃家僧。强颜始觉贫为害,对镜方嗟老可憎。出户风霜欺短褐,读书父子共昏灯。圣师梦奠二千载,一卷遗言终可凭。
短褐财遮骭,孤烟仅续炊。久穷方有味,古语不吾欺。坚坐忘昏旦,残年迫耄期。尚余书满屋,手校付吾儿。
弊裤久当脱,短褐竟未送。老怯五更寒,重衾拥残梦。群虱方得意,饱血藏衣缝。竹簟何时陈?纨扇殆无用。长夏叠叠来,岁月疾飞鞚。妄怀畎亩忧,太息欲谁控?
卒岁勿多求,壼餐与褐裘。心安由自足,身贵为无求。易化千年鹤,难驯万里鸥。闭门方学易,未暇揖浮丘。
圣门志学岂容差,山立方当斥百家。早忝授经闻博约,晚羞同俗陷浮华。风剺槁面寒无褐,雷转饥肠饭有沙。漫道衰慵贪睡美,五更和梦听城笳。
雨声点滴漏声残,短褐犹如二月寒。闭户自怜今伏老,联鞍谁记旧追欢?欲持藤榼沽春碧,自傍朱栏翦牡丹。不为挂冠方寂寞,宦游强半是祠官。
湖海渺云涛,浮家得养高。方床展蕲簟,短褐束郿绦。酒里亦何好,人间聊可逃。酣歌柂楼底,万事一秋豪。
美箭出东南,之子裒然秀。绰绰令兄弟,茂器偕年就。九流无近讨,六艺乃遐究。诏书求异等,二惠兹来观。
幽人息遥夜,四听市声寂。月华清可掬,天色绀欲滴。候虫先知秋,微响出阴壁。精荧高露湿,断续残河白。
张癸脱朝衣,儿褐多纯绿。闻道无米舂,煮术学辟谷。官吏但索钱,诏书哀惸独。东方九尺长,不得侏儒禄。屋中声鹅雁,日暮搅心曲。穷巷无桃李,縕袍非春服。我吟白驹诗,知君在空谷。
自我官东南,久无西北书。周郎纵横才,欬唾落明珠。寄声相劳苦,敦厚不忘初。穷山江莽苍,胸次赤宽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