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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日,居易白。微之足下:自足下谪江陵至于今,凡枉赠答诗仅百篇。每诗来,或辱序,或辱书,冠于卷首,皆所以陈古今歌诗之义,且自叙为文因缘,与年月之远近也。仆既受足下诗,又谕足下此意,常欲承答来旨,粗论歌诗大端,并自述为文之意,总为一书,致足下前。
天地果无初乎?吾不得而知之也。生人果有初乎?吾不得而知之也。然则孰为近?曰:有初为近。孰明之?由封建而明之也。
轮蹄交错未尝停,去若相追来若争。料得中心无别事,苟非干利即干名。
少年喜奇迹,落拓鞍马间。纵目视天下,爱此宇宙宽。山川看不厌,浩然遂忘还。岷峨最先见,晴光厌西川。
五月之旦兹何辰,有女强死无由伸。嗟予为父亦不武,使汝孤冢埋冤魂。死生寿夭固无定,我岂以此辄怨人。当时此事最惊众,行道闻者皆醉辛。
悲哉!秋之为气也。萧瑟兮,草木摇落而变衰。憭栗兮,若在远行。登山临水兮,送将归。
居恨日不过,复此秋云暮。一岁余几何,挽之安得住。老矣且勉学,高谈非所与。贫贱苟不惭,势力则不惧。凉飙幸已多,宁烦赋不遇。
寒潮冲废垒,火云烧赤冈。四月到金陵,十日行大航。平生游宦地,踪迹都遗忘。道遇一园叟,问我来何方。
飘飘山上葛,累累田中瓠。苟非同根蒂,缠绵安得固。人情易反复,结交有新故。嗟哉夙昔好,乖弃在中路。明珠倘无因,按剑不我顾。深言匪由衷,白首为所误。亮君勖恒德,永副平生慕。
渺渺江河流,蛟龙所为沼。高山苟无松,不如低平阜。洁身服休美,荣辱非所囿。孤航何翩翩,独往不我觏。眷言友仙乔,寤寐耿长抱。安得翔风鸾,栖神此蓬岛。
少尝侍先君,余闲诵白氏。始得入峡诗,深味作诗旨。云有万仞山,云有千丈水。自念坎壈时,尤多兢慎理。
客兴谓已旦,出视见落月。瘦马入荒陂,霜花重如雪。海风吹万里,两耳冻几脱。岁晏已苦寒,近北尤凛洌。
建炎绍统,锐於中兴。乃得贤辅,食薜饮水。责君尧舜,良哉股肱。苟用其言,不难丕承。
迂拙乖世用,每蕴无穷思。取效非目前,远与千载期。翠柏信良材,成长计功迟。兹晨劚烟雨,移动盈尺姿。
噫嘘嘻,人奔奔,皆为名利之所役,贤反愚兮明反昏。夜却金兮尚高洁,择一钱兮义同颉。莱芜甑中尘扑飞,悬鱼老子肝似铁。
正家巴山阳,占田才百亩。春秋自耕稼,亦足糊其口。中年或水旱,采蕨充饭糗。四壁固屡空,满屋贮蝌蚪。
去上初释褐,一命列蓬丘。青袍春草色,白紵弃如仇。适会龙飞庆,王泽天下流。尔得六品阶,无乃太为优。
高唐作梦时,宋玉乃得见。那知赋说梦,梦外云雨怨。此赋苟不作,应无列女传。
人皆喜膏泽,我独忧丰年。岁凶已贱糶,年丰安得钱。赋役忽惊骇,仓廪甘弃损。铢铜苟可换,富贵宁构怜。
昔闻释流号自然,栖遁龙潭山之颠。为怜旱魃赤兹土,积薪自焚上告天。感得天公沛霖雨,至仁一念周万宇。人心如此苟不传,天下谁复为伊吕。我欲築室祠其下,以愧知己忘物者。勒吾之言石之中,欲雨歌此呼卧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