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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史公牛马走司马迁,再拜言。少卿足下:曩者辱赐书,教以慎于接物,推贤进士为务,意气勤勤恳恳。若望仆不相师,而用流俗人之言,仆非敢如此也。仆虽罢驽,亦尝侧闻长者之遗风矣。
臣窃惟事势,可为痛哭者一,可为流涕者二,可为长太息者六,若其它背理而伤道者,难遍以疏举。进言者皆曰天下已安已治矣,臣独以为未也。曰安且治者,非愚则谀,皆非事实知治乱之体者也。夫抱火厝之积薪之下而寝其上,火未及燃,因谓之安,方今之势,何以异此!本末舛逆,首尾衡决,国制抢攘,非甚有纪,胡可谓治!陛下何不一令臣得熟数之于前,因陈治安之策,试详择焉!夫射猎之娱,与安危之机孰急?使为治劳智虑,苦身体,乏钟鼓之乐,勿为可也。
逢纷伊伯庸之末胄兮,谅皇直之屈原。云余肇祖于高阳兮,惟楚怀之婵连。原生受命于贞节兮,鸿永路有嘉名。
余幼时即嗜学。家贫,无从致书以观,每假借于藏书之家,手自笔录,计日以还。天大寒,砚冰坚,手指不可屈伸,弗之怠。录毕,走送之,不敢稍逾约。
有冯虚公子者,心侈体忲,雅好博古,学乎旧史氏,是以多识前代之载。言于安处先生曰:夫人在阳时则舒,在阴时则惨,此牵乎天者也。处沃土则逸,处瘠土则劳,此系乎地者也。惨则鲜于欢,劳则褊于惠,能违之者寡矣。
安处先生于是似不能言,怃然有间,乃莞尔而笑曰:“若客所谓,末学肤受,贵耳而贱目者也!苟有胸而无心,不能节之以礼,宜其陋今而荣古矣!由余以西戎孤臣,而悝缪公于宫室,如之何其以温故知新,研覈是非,近于此惑?”“周姬之末,不能厥政,政用多僻。始于宫邻,卒于金虎。嬴氏搏翼,择肉西邑。是时也,七雄并争,竞相高以奢丽。
康白:足下昔称吾于颍川,吾常谓之知言。然经怪此意尚未熟悉于足下,何从便得之也?前年从河东还,显宗、阿都说足下议以吾自代,事虽不行,知足下故不知之。足下傍通,多可而少怪;吾直性狭中,多所不堪,偶与足下相知耳。闲闻足下迁,惕然不喜,恐足下羞庖人之独割,引尸祝以自助,手荐鸾刀,漫之膻腥,故具为足下陈其可否。
人有精游艺,予尝观弈棋。筭馀知造化,着外见几微。好胜心无已,争先意不低。当人尽宾主,对面如蛮夷。
昼光夜魄阴阳祖,五纬天立五行父。万灵蕃昌根此树,刚柔各斗清浊聚。形类纷然填下土,精英閒见群宁侣。雄剧唯神时可主,功格无先明竞睹。
余言,怀卫间风气清淑,物产奇丽,相约他年为终焉之计。尔后事与愿违,遑遑未暇。故其晚年诗曰,梦想淇园上,春林布谷声。又曰,故交半在青云上,乞取淇园作醉乡,盖志此也。
客舍如僧舍,秋风几席清。竹孙仍带箨,鸠妇已呼晴。年老心情减,官卑去就轻。京师名籍甚,郑子岂其卿。
大火气方炽,新金伏未兴。茅屋苦卑陋,蕴毒空自憎。流汗常被体,涤烦屡饮冰。那堪青蝇辈,鼓翅作威棱。
南无佛法僧,大慈三宝海。我念欲依教,普劝诸众生。莫杀莫食肉,同蕴仁慈行。无病保长龄,未来成佛道。
二公高节厌喧卑,同寄萧宫共展眉。玉树冰壶齐品格,野云臯鹤本追随。泉流指下何人赏,岳峭毫端祇自知。绻恋贤侯美风教,故山归去尚迟迟。
杜氏世德光无前,声华行实相辉鲜。蒉之职也在刀匕,亲举罚爵平公筵。预之闻见合左氏,春秋大法因粲然。诗为郡守称杜母,南阳之人今尚传。
海需筑海底,波面没楼址。海若不敢嗔,龙宫定应徙。邃磴复藏兵,高甍疑役鬼。潮回远屿青,日簸惊涛紫。
江城三月艳阳时,杨花如絮飞参差。悠悠宛转知谁系,历乱轻盈不自持。可怜朝散铜池里,可怜暮落章台市。闲逐游丝去复来,细萦花片低还起。
寂寞娄东寺,经过岁暮时。后凋霜柏古,乱点石苔滋。方外尊吾友,龙门得老琦。十年今几遇,早岁故相知。
游山如读书,深浅皆可乐;道边小精舍,亦自一丘壑。凄凉四十年,始复重著脚。老僧逝已久,讲座尘漠漠。当时童子辈,衰鬓亦萧索。
我来访古涪之滨,不辞百冈冀一真。走马朝寻海棕馆,斫脍夜醉鲂鱼津。越王高楼亦已换,俯仰今古堪悲辛。督邮官舍最卑陋,栋挠楹腐知几春?岿然此壁独亡恙,老槎劲翮完如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