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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上初释褐,一命列蓬丘。青袍春草色,白紵弃如仇。适会龙飞庆,王泽天下流。尔得六品阶,无乃太为优。
珍重妙观师,书来再三读。不蒙促归计,乃忧旷笺牍。疑师未相知,待我尚尘俗。窃闻构新殿,东畔建廊屋。
江南千万山,何许为吾栖。深林与丰草,本自麋鹿宜。长安冠盖场,谁识杜拾遗。日赴郑老饭,未救方朔饥。
少年意气隘九州,远别不为儿女愁。只今摧颓落异县,跬步信宿生离忧。况今送子又千里,使我别绪何能休。忆昔石城初识面,两髦紒帻君才收。
我赠王氏子,作此谨所之。之子何所喜,喜有近道资。妙龄正弱冠,立志已不卑。与之语则解,知弗流俗随。
关中古有拔河戏,传闻始盛隋唐世。长絙百尺人两朋,递以勇力相牵制。芳华乐府务夸大,黎园公卿谩轻肆。拔山扛鼎乌足矜,引绳排根非胜事。
天下之患,最不可为者,名为治平无事,而其实有不测之忧。坐观其变,而不为之所,则恐至於不可救;起而强为之,则天下狃於治平之安而不吾信。惟仁人君子豪杰之士,为能出身为天下犯大难,以求成大功;此固非勉强期月之间,而苟以求名之所能也。天下治平,无故而发大难之端;吾发之,吾能收之,然后有辞於天下。
西都山水天下奇,神嵩景室环清伊。甫申间气秀不绝,生贤会坚昌明时。衣冠占数盛文雅,台符卿月光离离。魏京雄奥压幽朔,游宫御府严天威。
当年江上扬风舲,淮山望极排空青。今登天柱赏潜皖,元是吾家翡翠屏。禅业一室因栖寄,选胜寻幽产真伪。虚廊揩藓读残碑,三百年前刊异事。
寺久荒寂无足往,念有子厚弥陀碑。独趋一里转岩腹,剥粉败赤逢门楣。亭亭故碑亡旧主,覆以老屋疏且欹。常嗟古人不可见,尚喜书志存於斯。
浈阳富佳致,无以过南山。山高雄地理,万丈亲云端。攀援临绝顶,气象非尘寰。神存古庙貌,台敞旧轩栏。
管窥当世务,如见肺与肝。惟有差役法,立判最为难。姑以一乡论,利病胡可殚。地里有宽狭,户籍有耗繁。
京城名利涂,车马相奔驰。其间取富贵,往往输巫醫。前后十数辈,身没名已隳。独有许希者,蕴蓄何瑰奇。
余至黄州二年,日以困匮,故人马正卿哀余乏食,为于郡中请故营地数十亩,使得躬耕其中。地既久荒为茨棘瓦砾之场,而岁又大旱,垦辟之劳,筋力殆尽。释耒而叹,乃作是诗,自愍其勤,庶几来岁之入以忘其劳焉。废垒无人顾,颓垣满蓬蒿。
至乐存要眇,失易求之难。昔从周道衰,畴人旷其官。声律久无师,文字多缺漫。仁皇闵崩坏,广庭集危冠。
太古一去浩万世,百智竞起纷修治。交将砭刀溃疮痏,纵得平好无完皮。倾山竭河论曲水,都投大海为酒池。中间秫稻不满掬,日益酝酿成浇漓。
先民至论推天常,补袞扶世为儒方。圜冠博带不知本,樗栎安可施青黄。帝图日盛人世出,今吾永叔诚有望。处心学士贵适用,异端莫得窥其墙。
作者固已难,读者亦未易。有宝斯识宝,至宝况难值。三家寠人子,岂辨瑚琏器。鼠璞将见珍,周鼎或斡弃。
鼻祖家住江东边,推择为吏心静渊。朝朝趋邑过圮上,时见暗碛光煜然。平时奉佛心至谨,建立塔庙崇诸天。试令便介识所在,退公始得来其前。
百谷仰雨而蕃滋,乃颖乃苞乃成实。锸云方喜高下齐,大田俄报东南坼。民穷至此噫亦甚,无年饿死其无日。佛灵犹示致涓流,人力焉能施寸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