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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将绝境付奇才,万里飘零莫自哀。不尔如何吾幼度,郁孤台又粤王台。
已向剡溪冲夜雪,要从东阁问官梅。气豪湖海宁辞醉,老怯风霜只自哀。
只道阴能蔽,那知吹忽开。萧萧故差胜,皎皎适何来。起看宁辞倦,放吟无自哀。虽然不可久,白露点苍苔。
春风几树石楠开,谁采灵芝去不回。彭蠡水分双港落,匡庐云度五峰来。钟沉古寺僧初定,月堕长松鸟自哀。堪叹昔人携酒地,断碑无主卧苍苔。
瘠彼单于马,赠我信都侯。信都恶顽恶,不使服车輈。我从南土归,涉河假扁舟。将趋未央朝,无乘谁可求。
馀耳当年刎颈交,所争利害仅毫毛。一朝泜水相屠戮,岂识羊哀左伯桃。交情切戒勤终堕,以义存心心必果。死生可托永无睽,自古中山说羊左。
荆溪水腥泊船早,落日无人行古道。髑髅有眼不识春,东风吹出青青草。荒基犹认是人家,败栅曾将当城堡。当时压境兵百万,不脱靴尖堪蹴倒。
呜呼吕夫子,天姿素颙昂。文献绍家学,刻意稽虞唐。看书如月,洞照所未详。云雾养豹质,彝尊瑑龙章。
志古流难合,谈高道自明。风波直恩分,鍼石尽交情。让节蒙知厚,华班绝绮荣。贱生怀感遇,当路假晶荧。
当年结发在深闺,岂料人生有别离。到底不知因色误,马前犹自买臙脂。
咄咄薰风梦已灵,手提孤注竟逃盟。南冠入海五百客,北旆归燕七十城。自信丹心终徇国,只惭白面不知兵。二爻无遯公知否,底事吴门变姓名。
夫子自逐客,尚能哀楚囚。奔驰二百里,径来宽我忧。相逢知有得,道眼清不流。别来未一年,落尽骄气浮。
仁宗朝以制策登科者十五人,轼忝冒时,尚有富彦国、张安道、钱子飞、吴长文、夏公酉、陈令举、钱醇老、王中父并轼与家弟辙,九人存焉。其后十有五年,哭中父于密州,作诗吊之,则子飞、长文、令举殁矣。又八年,轼自黄州量移汝海,与中父之子沇之相遇于京口,相持而泣,则十五人者独三人存耳,盖安道及轼与家弟而已,呜呼悲夫。乃复次前韵,以遗沇之,时沇之亦以罪谪,家于钱塘云。
同年友李君讳惇,字宪仲。贤而有文,不幸早世,轼不及与之游也,而识其子廌有年矣。廌自阳翟见余于南京,泣曰:吾祖母边、母马、前母张与君之丧,皆未葬,贫不敢以饥寒为戚,顾四丧未举,死不瞑目矣。适会故人梁先吉老闻余当归耕阳羡,以绢十匹、丝百两为赆,辞之不可。
一丘乃中虚,洞穴四无碍。却略岩岫杳,黝纠石床怪。苍牛饮前池,丘罅灩微濑。雕锼具百巧,图画窘千态。
皇受命而熙洽兮,实千祀而一时。协气郁而四塞兮,与盛德其俱升。麟凤出而帝午兮,犹氤氲而扶舆。笃生我公兮,以文章为世师。
婴衅徙穷荒,茹哀与世辞。官来录我橐,吏来验我尸。藤束木皮棺,槁葬路傍陂。家乡在万里,妻子天一涯。
惟夫人之高谊兮,真一时之女英。既富有此好德兮,又申之以令仪。带幽蕙之缥缈兮,佩明月之陆离。人自操舍之不一兮,雅独取善以自持。
遇酒幸一醉,遇饭幸一饱;或遇空无时,岂复有他巧?乡邻哀其穷,叩户馈麋?。欣然出舍傍,菘韭青落爪。饥羸曾未起,吟讽已稍稍。袖手北窗前,枯肠困搜搅。
辟尘当以犀,濯缨当以水;龟堂一炷香,世念去如洗。人生天地间,太仓一稊米,哀哉不自悟,役役以至死!孰能从我游,趺坐燔柏子;夜半清磬声,悠然从定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