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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乐七年春二月，余以扈从北巡，给赐内厩兔色马一匹，盖朝鲜所贡也。神骏超越，异于凡马，经数千里若有余力。予闻古良马有赤兔之名，故作《神兔歌》以赞之。
马道驿臣八十五，身寄西秦家东鲁。耳聋齿脱鬓如霜，出入逢迎状伛偻。路接青桥与武关，栈道崎岖无与伍。不卑小官有展禽，不薄乘田有尼父。
弱龄事柔翰，颇亦费寻讨。所得能几何，忽忽欲已老。自无三月资，难适千里道。生世何通屯，贵得展怀抱。
渔阳老妇白发多，去年归自斡难河。自言本是田家女，少小姿容众推许。父母求婚来大都，朱门许嫁不须臾。良人系出蒙古部，阿翁仕元作枢副。
寂寞复寂寞，秋风吹罗幕。玉阶有微霜，桂树花已落。昔为卷衣女，承欢在瑶阁。弃鱼感泪多，当熊惭力弱。
惟民食为命，王政之所先。海鹾实天物，厥利何可专。贪臣务聚财，张罗密于毡。厉禁及鱼虾，卤水不得煎。
忆年二三十，笑人不能勤。诵书欻万言，落笔飞烟云。有朋自远来，讲论穷朝曛。一艺耻不知，高蹈躐前闻。宁知有衰老，耳聋目如熏。身世且未保，况敢言功勋。¤
山鬼处幽篁，自分不见天。宁知无私照，及此暗井泉。倦鸟思故林，穷鱼思故渊。感荷实难忘，庶其保终年。¤
五日白一发，十日皱一肤。人生冰雪容，终作靴纹粗。今朝清镜中，已与昨日殊。不忧须眉苍，但恐皮肉枯。
具区东南注，结灵在湖泖。吴中六七相，阶也强哉矫。弱冠抗高议，遂撄永嘉摽。三年出理刑，再移秉文考。
古初无毫楮，羲画何繇传？孰知文字理，已具《河图》前。神农洎苍颉，俯仰极人天。穗书与鸟书，创制分后先。
太虚之气随物形，天声地声由此生。小或簸荡吼河海，大将触搏流风霆。天轮胶戾神鬼战，地轴挺拔蛟龙争。圈臼洼污各异奏，彯沙礜石咸齐鸣。
金陵为帝王之州。自六朝迄于南唐，类皆偏据一方，无以应山川之王气。逮我皇帝，定鼎于兹，始足以当之。由是声教所暨，罔间朔南；存神穆清，与天同体。
虑天下者，常图其所难而忽其所易，备其所可畏而遗其所不疑。然而，祸常发于所忽之中，而乱常起于不足疑之事。岂其虑之未周欤？盖虑之所能及者，人事之宜然，而出于智力之所不及者，天道也。当秦之世，而灭诸侯，一天下。
户部云南清吏司主事臣海瑞谨奏；为直言天下第一事，以正君道、明臣职，求万世治安事：君者，天下臣民万物之主也。惟其为天下臣民万物之主，责任至重。凡民生利病，一有所不宜，将有所不称其任。是故事君之道宜无不备，而以其责寄臣工，使之尽言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