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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皎穿云月，青青出水荷。文章工点?，忠义老研磨。伟节何须怒，宽饶要少和。吾衰此无用，寄与小东坡。（远为人类予。）
余旧作《凤咮石砚铭》，其略云：苏子一见名凤咮，坐令龙尾羞牛后。已而求砚于歙，歙人云：子自有凤咮，何以此为？盖不能平也。奉议郎方君彦德，有龙尾大砚奇甚，谓余若能作诗少解前语者，当奉饷，乃作此诗。黄琮白琥天不惜，顾恐贪夫死怀璧。
黄琮白琥天不惜，顾恐贪夫死怀璧。君看龙尾岂石材，玉德金声寓於石。与天作石来几时，与人作砚初不辞。诗成鲍谢石何与，笔落锺王砚不知。
潇湘之山可当一枝笔，潇湘之水可充一砚滴。白石得官斑竹林，天鍚笔砚供醉吟。好将湘山点湘水，洒满青天一张纸。台家旁搜清庙珍，奇珍随在湘水滨。
二砚温如玉琢成，信知天地有精英。马肝紫润尤宜沐，鹆眼青圆宛似生。未爱潘郎呼作友，便教米老拜为兄。今年几案多奇获，应是穷儒命渐亨。
隆乾手泽稀疏甚，数帖恓其在水南。但看吾翁贻歙石，固应之子饷端岩。丁宁后裔藏为好，羞愧先民宝不贪。自笑老犹耽笔砚，少年莫也肯同参。
禅师瓶貯几多空，欲问以书无去鸿。鲁县人迎波若杖，天宁树起吉祥风。荒山春色篇章里，快士交情笔砚中。一日尘沙双碧眼，归时应与去时同。
邺城台殿已荒凉，依旧山河满夕阳。瓦砾却鑱今日砚，似教人世写兴亡。
四人松下共盘桓，笔砚花壶石上安。今日兴怀同此味，老仙留字在孱颜。
孤芳常恐百花知，桃李纷纷亦强追。照雪精神应自喜，逼人风味不吾亏。幽香隐约留衣袂，疏影玲珑鉴砚池。欲识东君好消息，夜来青鸟宿南枝。
老矣捐书卧看屋，尚记姓名供简牍。仓皇去越著南冠，头已如蓬口生醭。无因可结孔方交，有药唯医管城秃。新凉稍与灯火亲，学字颇惭蛇蚓曲。
文房四子旧周旋，老去情疏只自怜。不谓陶泓犹见念，远来相顾不相捐。
平生事幽讨，性与山水便。晚岁辟三径，颇喜得地偏。远不去桑梓，近与松楸连。青山枕其后，流水绕其前。
老去未忘黄与朱，琢成三砚乐閒居。岂能更作诸生业，但欲频看后世书。视草北门才已尽，持衡南省计尤疏。便须再挂衣冠去，约汝同归故草庐。
名画法书环四壁，中有米家真宝石。群峰森耸外涧流，他物虽奇敢争席。旧属半山老仙人，佛印乞之如乞邻。阿章有力负之走，一时攘取成纷纶。
一种端溪石，下岩滋别源。千金腾有翼，尺璧走非跟。自顾婆娑质，适堪椎钝根。终焉老茅屋，已矣献金门。
晓起题诗砚欲冰，折梅还却步凌兢。不如纳被蒙头坐，坐到斋鱼始一兴。
兽面鼎足奔回互，中有润泽比雨露。当年曾出富国疏，老子平生用心处。帝谟商颂周六典，刻画声形劳解诂。至今文字与风骚，一一相辉炫湘素。
桑下戒三宿，我此尚留恋。曹溪悟一宿，我复无知见。镇公房逊客，所须如执券。园丁蓝供茹，行者时灌砚。
老瞒智计笼天下，歌舞未终铜雀夜。可怜用破一生心，不及当时台上瓦。屑金作瓦费精神，那知身后旋成尘。流传千百僅一二，付与所不知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