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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学不为身，宿志固有在。虽然敢自必，用舍置度外。天初若相我，发迹造弘大。岂敢负所付，捐躯欲投会。
驸马都尉王诜晋卿，功臣全彬之后也。元丰二年，予得罪贬黄冈，而晋卿亦坐累远谪，不相闻者七年。予既召用，晋卿亦还朝，相见殿门外。感叹之余，作诗相属，托物悲慨，阨穷而不怨，泰而不骄。
物变极万殊，心通才一曲。读书谓已多，抚事知不足。与君语承华，念此非不夙。恨无数顷田，归耕使成熟。
人各有是非，犯时为患害。唯诗以谲谏，言者得无悔。汾王昔监谤，变雅今尚载。末俗忌讳繁，此理宁复在。
蔡侯东方来，取友无所挟。翛翛一囊衣，偶以一书笈。定林朝自炊，有匕或无筴。时时羹藜藿，镬大苦难燮。
余闻古之人，措法贻厥後。命官惟贤材，职事又留狃。止能权轻重，王府则多有。岂尝搉其子，而为民父母。
叹息苏子瞻，声名绝後先。衣冠传盛事，兄弟固多贤。感慨诗三百，流离路八千。直心羞媚灶，忠力欲回天。
造物冥冥中，与我无一面，不知获罪由，动辄被诃遣；又若哀其愚，救以药瞑眩。我亦揣此心，安受不敢怨。中间戍蜀汉，十载困邮传。骑壒蒙陇干，阵云暗秦甸，齎粮杂沙墋，掬水以三咽，传烽东骆谷，倏忽若流电。
我初居三山，同里数十人，尊酒相劳苦，言辞亦谆谆。去来四十年，皆成冢中尘；子孙虽或存，败屋卖作薪。此亦何罪哉，不过坐一贫。我幸未至此，亦复拙谋身，无饭可哺汝，触目成悲辛。
老自安故乡，况复触罪罟；五年三奉祠，每请幸听许。贫家似破屋，随事且撑拄，虽殊乞墦肉，已近掘野鼠。平生胆力薄，不敢犯张禹。有时一言失，恐惧气如缕。
忆年十七兮初入未央，获侍步辇兮恭承宠光。地寒祚薄兮自贻不祥，谗言乘之兮罪衅日彰。祸来嵯峨兮势如坏墙，当伏重诛兮鼎耳剑鋩。长信虽远兮匪弃路旁，岁给絮帛兮月赐稻粱。
月白万瓦霜，露重四山雨。开门忽惊叹，秋色已如许！去蜀如昨日，坐阅四寒暑。无才屏朝迹，有罪宜野处。平生万里心，收歛卧环堵。朱颜逝不留，白发生几缕？人言尺蠖屈，要有黄鹄举。功名非老事，岁晚忍羁旅。
河图三画巳剩却，尧典万言犹欠著。向来潜圣天何言，六经非渠一手作。杏花坛下拨不开，天公更遣麒麟催。乾坤造化登青竹，洙泗光芒付绿苔。
仆本寒乡士，始愿托田陇。偶与亨会并，遂竊空名宠。黌胄信清闲，文书无倥偬。牵丝玷外举，挟册陪春诵。
款款南云信，相存安稳不。比年常属疾，兹地幸为州。浩荡亲知隔，奔腾日月遒。暴公初有刺，孙叔竟无谋。
卫青功高不荐贤，犹有苏建能拳拳。魏其已诛武安死，将军畏祸无敢言。田窦安知天下士，可是一言谁得罪。当忧磊落世上奇，白头骑奴安得知。
平生思故人，江汉不解渴。谁言放逐地，烧烛饮至跋。忧予先狗马，劝以爱肤发。有罪当窜流，但惧不得活。
魏侯得名能治剧，江湖作吏声籍籍。人言才似钜鹿公，诏书擢守二千石。前日见贤後得罪，艾封沾襟复自悔。牛刀割鸡不作难，看公来上宿迁最。
木之彬彬，非取异於人。可宫室则斩则伐，可笾豆则捋则撷。草之茸茸，非求显於世。中刍牧则刈则鉏，中医和则剥则枯。
一章虎号南山，北风雨雪。百夫莫为，其下流血。相彼暴政，几何不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