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驼褐倚禅榻,丝鬓飏茶烟。谁知老子方寸,历历著千年。试问汗青馀几,一笑腰黄萦梦,我自乐天全。出处两无累,赢取日高眠。
异乡青嶂外,故里白云边。北极悬双眼,中秋度四年。灯前横一剑,江浒宿孤船。玉露漙漙忌,金波炯炯然。
国子先生晨入太学,招诸生立馆下,诲之曰:“业精于勤,荒于嬉;行成于思,毁于随。方今圣贤相逢,治具毕张。拔去凶邪,登崇畯良。占小善者率以录,名一艺者无不庸。
老子曰:“至治之极,邻国相望,鸡狗之声相闻,民各甘其食,美其服,安其俗,乐其业,至老死不相往来。”必用此为务,挽近世涂民耳目,则几无行矣。太史公曰:夫神农以前,吾不知已。至若《诗》、《书》所述虞、夏以来,耳目欲极声色之好,口欲穷刍豢 之味,身安逸乐而心夸矜势能之荣。
余少时过里肆中,见北杂剧有《四声猿》,意气豪达,与近时书生所演传奇绝异,题曰“天池生”,疑为元人作。后适越,见人家单幅上有署“田水月”者,强心铁骨,与夫一种磊块不平之气,字画之中,宛宛可见。意甚骇之,而不知田水月为何人。一夕,坐陶编修楼,随意抽架上书,得《阙编》诗一帙。
当年子敬洛神赋,欧褚临摹不知数。世人惟重十三行,真赝难分争抵捂。赵公书法宗二王,手写全篇复前古。上追黄庭下乐毅,善刻唐临俱未许。
有冯虚公子者,心侈体忲,雅好博古,学乎旧史氏,是以多识前代之载。言于安处先生曰:夫人在阳时则舒,在阴时则惨,此牵乎天者也。处沃土则逸,处瘠土则劳,此系乎地者也。惨则鲜于欢,劳则褊于惠,能违之者寡矣。
月日,居易白。微之足下:自足下谪江陵至于今,凡枉赠答诗仅百篇。每诗来,或辱序,或辱书,冠于卷首,皆所以陈古今歌诗之义,且自叙为文因缘,与年月之远近也。仆既受足下诗,又谕足下此意,常欲承答来旨,粗论歌诗大端,并自述为文之意,总为一书,致足下前。
吾性虽嗜学,年少不自强。所至未及门,安能望其堂。荏苒岁云几,家事已独当。经营食众口,四方走遑遑。
我有读书癖,每喜以笔界。抹黄饰句眼,施朱表事派。此手定权衡,众理析畎浍。历历灿可观,开卷如画绘。
蝌蚪秦皆废,灵光鲁独存。豆笾漂海国,丹雘暗淮村。苔藓花侵础,蒲芦叶拥门。青春深雾潦,白日老乾坤。
儒家无外事,招客勘青编。笔墨东西置,朱黄次第研。频忧伤点竄,细恐误流传。改易文辞正,增加字数全。
白兔速圩顶,暗壁收遗编。握之不盈掬,而能千万年。天地可无人,秦火乃可然。其粗洒埽间,其精造化先。
墨卿溯源流,甄陶何远矣。系出五大夫,杀身成人美。策勋凌烟阁,繇此著姓氏。开国从胶东,裂土封黑水。
碎琼揉香作肌骨,霁日吹红染肤色。人间何处有此葩,一种风流初未识。东隅月户编三千,夜修玉关瀛洲前。拂摇桂子偶坠此,雨露培植开韶妍。
长廊睥睨来者谁,出门解后渠得知。不言使者求遗书,只言浴茧当及时。从容与语益款洽,论到翰墨尤瑰奇。山僧技养不自禁,稍出修禊兰亭词。
四明山水远且清,秀气钟作千人黄。南州高士真济美,天地正粹涵中襟。学问渊源派伊洛,文章典丽铿{径去彳加音}韺。射策丹墀压群彦,声名一日蜚玉京。
江声床摇寒,山购窗拗绿。归舟著沙边,客梦绕乡曲。簪盍豁秋悲,筵开从夜卜。黄花散疎篱,苍竹围破屋。
圣门高弟游渊源,当时所得惟十贤。科张言行政与学,兼此四者谁能然。公含天资得具美,出文入武材谟全。轩昂盛时进以道,行高德钜齐回骞。
静坐闲窗对短檠,曾将往事广搜寻。也题流水高山句,也赋阳春白雪吟。世上是非难入耳,人间名利不关心。编成风月三千卷,散与知音论古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