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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冯虚公子者,心侈体忲,雅好博古,学乎旧史氏,是以多识前代之载。言于安处先生曰:夫人在阳时则舒,在阴时则惨,此牵乎天者也。处沃土则逸,处瘠土则劳,此系乎地者也。惨则鲜于欢,劳则褊于惠,能违之者寡矣。
月日,居易白。微之足下:自足下谪江陵至于今,凡枉赠答诗仅百篇。每诗来,或辱序,或辱书,冠于卷首,皆所以陈古今歌诗之义,且自叙为文因缘,与年月之远近也。仆既受足下诗,又谕足下此意,常欲承答来旨,粗论歌诗大端,并自述为文之意,总为一书,致足下前。
悲回风之摇蕙兮,心冤结而内伤;物有微而陨性兮,声有隐而先倡。夫何彭咸之造思兮,暨志介而不忘;万变其情岂可盖兮,孰虚伪之可长?
吾性虽嗜学,年少不自强。所至未及门,安能望其堂。荏苒岁云几,家事已独当。经营食众口,四方走遑遑。
太虚之气随物形,天声地声由此生。小或簸荡吼河海,大将触搏流风霆。天轮胶戾神鬼战,地轴挺拔蛟龙争。圈臼洼污各异奏,彯沙礜石咸齐鸣。
谁凿混沌窍,龙马出澄渊。笃生羲文圣,立极先后天。三三羑所演,两两山之连。不假人安排,自有天浑全。
璇题飞白御毫新,三体琼章妙入神。特赐禁林为盛事,只缘明主重名臣。青编辉映轻前古,丹地深严隔世尘。金籙祯祥非是宝,玉堂名号眩方贞。恩荣谁比烟霄客,文彩长悬日月轮。为报鳌宫主人道,蓬莱全胜昔时春。
圣门高弟游渊源,当时所得惟十贤。科张言行政与学,兼此四者谁能然。公含天资得具美,出文入武材谟全。轩昂盛时进以道,行高德钜齐回骞。
师住天台寺,天台水石幽。眼前皆胜境,门下尽名流。法号君恩赐,精蓝国力修。渡杯来凤阙,振锡谒珠旒。
群书乱插架,荏苒忽忘年。归来谁谓必,拂拭复茫然。圣远道难继,事变如山连。寒夜煨芋栗,炎天浮藕莲。
平楚皆膏壤,成汤忽旱年。人知圣虑切,恩遣使臣宣。乙犯饥荒后,长沙富庶全。纪年四十载,斗米二三钱。
混茫丕变造西阡,物象熙熙被一川。易觉锦城销白日,难歌蜀道上青天。云敷牧野耕桑雨,柳拂旗亭市井烟。院锁玉溪留好景,坊题金马促繁弦。
三复蓼莪思二亲,亲恩天地无比伦。生我鞠我长育我,出入腹我何艰辛。为人这子欲报德,吴天于我心罔极。顺承犹恐莫酬恩,况敢忘恩为悖逆。
包抱乾坤一环堵,拍手千门辉藻黼。编茅何事傍云根,川观岩居天固予。忆昔卧病岁壬午,梦行涧石憩衡宇。常充达庵表其门,大楷金书爰仰睹。
先生姓刘,名俨,字敬思,钱塘人。痛哭刘夫子,如今隔九泉。感恩惟我在,卓行许谁宣。汉向犹今系,梁訏复后贤。
魏博富才薮,储英断幽显。金璞无留精,虎豹澄视眄。文章两汉际,墨迹苍颉篆。多贤信足征,特秀殊异撰。
我年六十一,已落第三齿。若更活数年,所存知有几。刚风着唇吻,利与剑戟比。岂待入腹中,而后疾病起。
刺促复刺促,哀歌不成曲。试听征人歌一声,切切乌乌泪相续。吾祖卜地三山麓,世业繁华称鼎族。七叶盛文儒,八代承章服。
前三年,元微之为予编次文集而叙之。凡五秩,每秩十卷,迄长庆二年冬,号白氏长庆集。尔来复有格诗、
松陵甫里旧家风,晚节何妨号放翁。衰极睡魔殊有力,愁多酒圣欲无功。一编蠹简晴窗下,数卷疏篱落木中。退士所图惟一饱,诸公好为致年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