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仪凤中,有儒生柳毅者,应举下第,将还湘滨。念乡人有客于泾阳者,遂往告别。至六七里,鸟起马惊,疾逸道左。又六七里,乃止。
乾隆丁亥冬,葬三妹素文于上元之羊山,而奠以文曰:呜呼!汝生于浙,而葬于斯,离吾乡七百里矣;当时虽觭梦幻想,宁知此为归骨所耶?汝以一念之贞,遇人仳离,致孤危托落,虽命之所存,天实为之;然而累汝至此者,未尝非予之过也。予幼从先生授经,汝差肩而坐,爱听古人节义事;一旦长成,遽躬蹈之。呜呼!使汝不识《诗》、《书》,或未必艰贞若是。余捉蟋蟀,汝奋臂出其间;岁寒虫僵,同临其穴。
有冯虚公子者,心侈体忲,雅好博古,学乎旧史氏,是以多识前代之载。言于安处先生曰:夫人在阳时则舒,在阴时则惨,此牵乎天者也。处沃土则逸,处瘠土则劳,此系乎地者也。惨则鲜于欢,劳则褊于惠,能违之者寡矣。
康白:足下昔称吾于颍川,吾常谓之知言。然经怪此意尚未熟悉于足下,何从便得之也?前年从河东还,显宗、阿都说足下议以吾自代,事虽不行,知足下故不知之。足下傍通,多可而少怪;吾直性狭中,多所不堪,偶与足下相知耳。闲闻足下迁,惕然不喜,恐足下羞庖人之独割,引尸祝以自助,手荐鸾刀,漫之膻腥,故具为足下陈其可否。
述夫帝车南指,遁七曜於中阶;华盖西临,藏五?於太甲。虽复星辰荡越,三元之轨躅可寻;雷雨沸腾,六气之经纶有序。然则抚铜浑而观变化,则万象之动不足多也;握瑶镜而临事业,则万机之凑不足大也。故知功有所服,龟龙不能谢鳞介之尊;器有所归,江汉不能窃朝宗之柄。
述夫帝车南指,遁七曜於中阶;华盖西临,藏五?於太甲。虽复星辰荡越,三元之轨躅可寻;雷雨沸腾,六气之经纶有序。然则抚铜浑而观变化,则万象之动不足多也;握瑶镜而临事业,则万机之凑不足大也。故知功有所服,龟龙不能谢鳞介之尊;器有所归,江汉不能窃朝宗之柄。
月日,居易白。微之足下:自足下谪江陵至于今,凡枉赠答诗仅百篇。每诗来,或辱序,或辱书,冠于卷首,皆所以陈古今歌诗之义,且自叙为文因缘,与年月之远近也。仆既受足下诗,又谕足下此意,常欲承答来旨,粗论歌诗大端,并自述为文之意,总为一书,致足下前。
嗟余薄祜。少遭不造。哀茕靡识。越在襁緥。
不见沧洲已十霜,梦中炯炯此灵光。青山拄杖尚能否,华发与秋俱老苍。夜雨丰湖吟浩荡,夕阳鹤观吊兴亡。通家有子今头白,此意堪君累十觞。
青城山老人,服椒得妙诀。年过九十余,貌不类期耋。再拜而请之,忻然为我说。蜀椒贰斤净,解盐六两洁。
不眠苦夜永,待旦情徬徨。传闻虏渡河,羽书达明光。前锋已陷敌,大将堕马亡。健卒三万人,一朝化犬羊。
正家巴山阳,占田才百亩。春秋自耕稼,亦足糊其口。中年或水旱,采蕨充饭糗。四壁固屡空,满屋贮蝌蚪。
煌煌我宋开鳌极,坐揽舆图朝列避。玉帛争先万国趋,吴越归心天下一。圣神论报天与同,富贵不独昌其躬。建隆以来二百载,是家与国方延洪。
维齐古青州,其地山水秀。尝遭国大侵,夹辅犹腋肘。宅土称上腴,财赋等浙右。奇阃久乃隳,完城失封守。
忆昔与子游,我齿始逾冠。子年颇少我,已复饱经传。白璧信少双,明珠合同穿。吾师文献公,清慎寡推荐。
龙眼与荔支,异出同父祖。端如甘与橘,未易相可否。异哉西海滨,琪树罗玄圃。累累似桃李,一一流膏乳。
忆昨戊午寄东都,人事纷纷相见疏。补官洛阳我西走,君理舟楫归江湖。往来相失顷刻尔,坐使一别三年余。他乡满眼非故旧,南北耿耿无音书。
张子官于福昌,块灰独居,无与为友。宾客不至,遗朋失旧。
庆湖遗老坐诗穷,强仕之年百病攻。谁谓南昌禄隐翁,伏枕呻吟四壁空。相思限此江西东,寄声每托江头风。斯言近俳聊一笑,江水方清饥可疗。
天弓拨其弦,平地跃虎狼。腥风扇九泽,浊雾干太阳。琐琐蚊与虻,亦沸如蜩螗。帝阍隔蓬莱,弱水不可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