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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春少晴天,雨声常绵延。晓来羲车展云出,射我屋瓦生苍烟。忆昔既冠时,壮志平幽燕。先王手扶太极起,余事未竟骑星躔。
我闻抱膝翁,高卧南中庐。方其未遇时,邈若与世疎。起来扶汉业,肉骨成丰腴。青简万世名,寒窗一编书。
世上若无钟子期,破琴勿为俗子嗤。人间亦有王昭君,奈何众女嫉蛾眉。我粗能诗子能画,笔力岂不山可移。希声绝色识者少,妾妇嗃嗃仍嘻嘻。
我有经纶天下之大志,陶冶万物之雄心。上书几欲自藏达,君门无籍不可寻。归来抚剑星斗近,老去援琴山水深。混迹渔樵友麋鹿,兴发时为梁父吟。
我本山田人,好尚与众异,平生重交游,所得国无几。昨者应茂才,西行觑朝美。时当庆历初,选举宝多士。
史家汗简编年垂,掌武集贤筹政机。君侯祖烈冠前世,内外贻厥真天资。景灵审象丹青炳,端靖顒昂席庆基。浙港之东早乘驿,卓尔群吏诸侯师。
非稼亦非田,生香萃简编。所耕皆实地,何虑不丰年。华秀充诸己,收藏乐此天。揠苗求助长,毋若宋人然。
世选仍收第,词科复处优。贤关资善教,东观迈英游。史笔精刊击,文编极简搜。家居期问董,岂料病无瘳。
洪宋区夏广,恢张际四维。狂孽久不耸,民物含春熙。耆稚适所尚,游泳光华时。遽然摄提岁,南獠掠边陲。
始谪夷陵日,当居建德年。一书冤逐客,四咏继称贤。自谓临江徼,相逢莫我先。白醪封画榼,素鲤养泓泉。
人有精游艺,予尝观弈棋。筭馀知造化,着外见几微。好胜心无已,争先意不低。当人尽宾主,对面如蛮夷。
予生驽且钝,良御谩加鞭。蹇步常居后,长途靡克前。於焉辞里塾,竟尔向林泉。鲁诰方擩哜,真乘又赜研。
予闻世谓诗人少达而多穷,夫岂然哉?盖世所传诗者,多出于古穷人之辞也。凡士之蕴其所有,而不得施于世者,多喜自放于山巅水涯之外,见虫鱼草木风云鸟兽之状类,往往探其奇怪,内有忧思感愤之郁积,其兴于怨刺,以道羁臣寡妇之所叹,而写人情之难言。盖愈穷则愈工。然则非诗之能穷人,殆穷者而后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