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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日，居易白。微之足下：自足下谪江陵至于今，凡枉赠答诗仅百篇。每诗来，或辱序，或辱书，冠于卷首，皆所以陈古今歌诗之义，且自叙为文因缘，与年月之远近也。仆既受足下诗，又谕足下此意，常欲承答来旨，粗论歌诗大端，并自述为文之意，总为一书，致足下前。
太虚之气随物形，天声地声由此生。小或簸荡吼河海，大将触搏流风霆。天轮胶戾神鬼战，地轴挺拔蛟龙争。圈臼洼污各异奏，彯沙礜石咸齐鸣。
山东郡县一百八，无有一城无战场。到今漂血成野水，如山白骨横秋霜。云台功高将不收，投笔亦有书生谋。黄金大印赐豪贵，白面岂得言封侯。
自笑声来，骨相无奇，壬三甲三。觉紫宸班里，都忘故步，维摩室内，添个新参。壮也不如，老之将至，今日将军战岂堪。江湖客，况诗肥贾岛，笔瘦王昙。
烽火一息三千年，汉家将军画凌烟。胡儿不识征战事，龙沙万里今桑田。丽谯声里梅花角，云暗雪深风色恶。长嘶一骑骢蝉联，狼帽氈裘寒矍铄。
一天云似穹庐，山川惨淡还非旧。兴来欲唤，赢童瘦马，寻梅陇首。有客遮留，左援苏二，右招欧九。问聚星堂上，当年白战，还更许，追踪否。
释闷怀，破岑寂，只照着热闹处说来。十字街坊，几下捶皮千古快；八仙桌上，一声醒木万人惊。凿破混沌作两间，
当年力战荡妖氛，十万雄师四七勋。将略妙欺班定远，家声高过李将军。铭图魏鼎文犹在，笔勒燕山蹟尚分。今日闲披有遗恨，可怜生不遇明君。
犹存火后书，罕识卷中字。无笔补玄经，有金酬载记。漫漫岁月驰，忽忽春秋閟。欲辨已忘言，涕泪空垂泗。
风在不周山空阙，底事问烟访两浙。烟生庐阜香炉峰，孰使随风至吴越。风乎与烟相得外，还有风雷千雨雪。烟兮与风相好余，仍有烟波及霞月。
平章西事久仪图，朝有佥言帝曰俞。竟识向来袁彦道，无忧今有管夷吾。汉中席卷三秦定，卞子功成两虎俱。根本所先能用蜀，况乘兴运即擒胡。
夷途勿抛控，抛探马多失。挹水勿极量，极量器多溢。安史起天宝，转战竟奔北。辞臣献颂诗，要垂万世则。
轮囷复离奇，不柏亦不栗。吾庐非夏社，嘉树伊谁植。刳心谢吹嘘，强骨余霹雳。峥嵘历风霜，偃蹇岂朝夕。
阴阳变化万物从，其间至神惟真龙。庸夫俗眼不得见，或跃或潜无定迹。后来高士探元窟，素缣摹画求形容。在昔擅名能几人，争为妍巧夸殊力。
汴水奔流天子都，海涵百谷来群儒。黑笠白袍纷盈衢，清才落笔各有徒。人人怀矛戈戟殳，文阵未战磨以须。我方整旅备不虞，坐惊絷微党援孤。
都城十两车，送子江之浒。目寄片帆飞，水国沿渔浦。怜子经世才，战笔文中虎。小试乘田车，暂为民父母。
家本樊川老蜀都，世家冠剑岂寒儒。笔耕尚可储三载，酒战犹能敌百夫。僻爱舜琴湘水弄，每悬孙画醉仙图。孟光笑语长相逐，唤作梁鸿得也无。
吁嗟黠虏何猖狂，引弓百万侵吾疆。首屠枣阳捣神马，窥伺长江欲苇航。隆冬久晴江水涸，直揭小樊厉源漳。马沈人溺相枕藉，霜刃逼胁狼驱羊。
西风云战急，杀气横干戈。有客怀乡坐，无邻送酒过。布袍欣豫暖，冻笔苦新呵。墨诉玄冥后，天涯征戍多。
西风萧萧鸿雁鸣，行子悠悠随旆旌。百年衣食仰奔走，四海甲兵纷战争。猥将笔札事卿相，叨备戎行陪俊英。军中草檄吾何有，马上操觚汝所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