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载籍几千年,相踵兴亡迹。何国非自取,一一有来历。亡必以失道,与必以有德。有德无不兴,不在防寇贼。
事在可疑,有司难之。次子论列于朝,特封寿光县太君。诰词有蕴仁积善之褒,因采纶言以名所居之堂曰“积善”,日与亲旧歌酒为寿于其间,命族孙端礼作庆寿光曲,以纪一时之美。其词曰:
少年喜奇迹,落拓鞍马间。纵目视天下,爱此宇宙宽。山川看不厌,浩然遂忘还。岷峨最先见,晴光厌西川。
珍重妙观师,书来再三读。不蒙促归计,乃忧旷笺牍。疑师未相知,待我尚尘俗。窃闻构新殿,东畔建廊屋。
余至黄州二年,日以困匮,故人马正卿哀余乏食,为于郡中请故营地数十亩,使得躬耕其中。地既久荒为茨棘瓦砾之场,而岁又大旱,垦辟之劳,筋力殆尽。释耒而叹,乃作是诗,自愍其勤,庶几来岁之入以忘其劳焉。废垒无人顾,颓垣满蓬蒿。
中原昔分裂,五岳仅存一。嗟余生东南,有眼乃未觌。清晨犯寒栗,马上青历历。怪云何处来,对面失崷崒。
临安有山插圆紫,公家松楸当峻峙。子胥涛江相向流,秦望横前为案几。众言北山绝雄胜,世当公相贵莫比。那知上帝赉良弼,岳灵孕秀初萌此。
读君“老农诗”,一读三太息。君方未第时,忧民真恳恻;直笔诛县官,言言虹贯日。县官怒其讪,移文加诮斥;君笑答之书,抗词如矢直。旁观争吐舌,此士勇无匹。
一筇两屦,导从比、在京差省。更不草白麻,不批黄敕,稍觉心清力省。幸有善和书堪读,何必然藜芸省。且阁起庄骚,专看老易,课程尤省。
我将西归老故丘,长江欲济无行舟。宦游已如马受轭,衰病拟学龟藏头。三年学舍百不与,糜费廪粟常惭羞。矫时自信力不足,従政敢谓学已优。
我本穷山采薇蕨,偶上丹霄骑日月。云端不着痴仙人,天公虽笑雷公斥。今我在陈粮殆绝,不梦杏浆浇细肋。詹成炊饭似抟沙,牛革荐甘真嚼铁。
美禄无过酒,星泉奠两仪。端由皆作圣,意趣少人知。肇命惟元祀,迎春祝寿祺。功深资药石,力厚起疲赢。
读书要身荣,得禄为亲喜。端知绛帐华,乃在彩衣里。冷官多澹泊,有道足甘旨。登堂四壁余,发帙照案几。
过江今几年,遗俗不屡见。纵余门户称,直有冠裳变。惟君河洛间,南走楚粤遍。虽从科诏求,未脱褐衣贱。
昔人结交谈耳余,一朝变起肝脑涂。吾曹结交自有道,嗜好又况子与余。每忆见君吾里初,中间去君落江湖。归来忽忽夏复夏,相过凡几穷朝晡。
解组轻千里。趁朝来、风高气爽,波平如砥。试问余恩深几许,江阔秋清无底。看两径、棠阴舞翠。
依大麓之遗址兮,储后土之神灵。乐天地之休嘉兮,皇涓洁而荐诚。集后土之雍容兮,刺百圣之礼文。却大辂而御蒲秸兮,惟俭德之是崇。
六朝人物随烟埃,金舆玉几安在哉。锺山石城已寂寞,只见江水云端来。百年故老有存者,尚忆世宗初伐淮。魏王兵马接踵出,旗纛千里相搪挨。
官侯凿平剑浦滩,游子不歌行路难。李公作铭垂不刊,峻峰激流生笔端。斯文岂但夸雄观,寓理之奥开聋眢。惟人性天同广胖,横目立见分庭坛。
携锄引荒泉,偶步松岗北。泠然毛骨清,楚尾见秋色。稻气馥初凉,柽阴澹微日。缅怀小斋居,棂槛增岑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