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荏苒秋光虚度,玩月池台,登高楼阁。风传霜信,遍送晓寒侵幕。凄凉细雨,洒窗飘户,漏永更长,枕单衾薄。梦里惊鸿唤起,坐对寒缸,犹听晨漏残角。
湖海元龙,逸气飘然,可百尺楼。受文光万丈,星辰绚彩,爽襟一掬,风露澄秋。衔字冰清,班心玉立,海内而今第一流。翻书子,紫薇花浸月,夜揽词头。
一泓秋水净纤毫,远看不知光如刀。直骇玉龙蟠匣内,待乘雷雨腾云霄。传闻利器来红毛,大食日本羞同曹。濡血便令骨节解,断头不俟锋刃交。
无赖诗魔昏晓侵,绕篱欹石自沉音。毫端蕴秀临霜写,口齿噙香对月吟。满纸自怜题素怨,片言谁解诉秋心?一从陶令评章后,千古高风说到今。
太史公曰:“先人有言:‘自周公卒五百岁而有孔子。孔子卒后至于今五百岁,有能绍明世、正《易传》,继《春秋》、本《诗》、《书》、《礼》、《乐》之际?’”意在斯乎!意在斯乎!小子何敢让焉!上大夫壶遂曰:“昔孔子何为而作《春秋》哉”?太史公曰:“余闻董生曰:‘周道衰废,孔子为鲁司寇,诸侯害子,大夫雍之。孔子知言之不用,道之不行也,是非二百四十二年之中,以为天下仪表,贬天子,退诸侯,讨大夫,以达王事而已矣。’子曰:‘我欲载之空言,不如见之于行事之深切著明也。
有冯虚公子者,心侈体忲,雅好博古,学乎旧史氏,是以多识前代之载。言于安处先生曰:夫人在阳时则舒,在阴时则惨,此牵乎天者也。处沃土则逸,处瘠土则劳,此系乎地者也。惨则鲜于欢,劳则褊于惠,能违之者寡矣。
元丰二年,中秋后一日,余自吴兴来杭,东还会稽。龙井有辨才大师,以书邀余入山。比出郭,日已夕,航湖至普宁,遇道人参寥,问龙井所遣篮舆,则曰:“以不时至,去矣。”是夕,天宇开霁,林间月明,可数毫发。
新霜未落汴水浅,轻舸惟恐东下迟。遶城假得老病马,一步一跛饮人疲。到君官舍欲取别,君惜我去频增嘻。便步髯奴呼子履,又令开席罗酒卮。
吾性虽嗜学,年少不自强。所至未及门,安能望其堂。荏苒岁云几,家事已独当。经营食众口,四方走遑遑。
兰清时雨和甘棠,石壁洄澜映塔光。陆羽茶泉金鼎冷,右军墨沼兔毫香。龙潭彻底明秋月,凤顶当空背夕阳。乘得绿杨春晓兴,玉台井畔泛霞觞。
极目天空树远,春山蹙损,倚遍雕阑。翠竹参差声戛,环佩珊珊。雪肌香、荆山玉莹,蝉鬓乱、巫峡云寒。拭啼痕。
楼前箫史忆吹箫,雁足西风倍寂寥。望断支机应化石,愁填乌鹊未成桥。素毫月冷吟梧叶,纨扇秋回识柳条。姊妹东邻如乞巧,莫教瓜果浪相招。
宝略嬉游少,珠宫艺学优。仙毫媚风帛,睿藻焕星钩。天极推神历,兵防演秘谋。飚流今已矣,长共糓林秋。
匣中青镜秋月明,妍嗤毫发无遁形。人心不同有如面,青铜照面不照心。人心本灵本虚静,谁实昏之私欲胜。匣取青铜且勿开,自照心中大圆镜。
我昔见君方成童,长吉才华惊钜公。人间科第不屑就,直使声名闻九重。乃翁引上凝华殿,子虚不待他人荐。入直来来凡几年,天上奇书尽曾见。
庸夫老丘里,志士轻山川。古来环辙人,往往皆才贤。范君绣衣家,白璧生蓝田。清游半朔南,征衫积涛烟。
三元秘秋水,都不属思量。收来毫末,放开在地不能藏。过去未来见在,只是星儿消息,体物显然彰。本自无形象,随处见青黄。
混鱼龙人海,快一夕,起鲲鹏。驾万里长风,高掀北海,直入南溟。生平许身报国,等人闲、生死一毫轻。落日旌旗万马,秋风鼓角连营。
我本山海姿,躬耕嵩少阳。八岁学籀篆,十岁《急就章》。孺小不知难,欲升钟索堂。波磔竟无成,临池心内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