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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窃惟事势,可为痛哭者一,可为流涕者二,可为长太息者六,若其它背理而伤道者,难遍以疏举。进言者皆曰天下已安已治矣,臣独以为未也。曰安且治者,非愚则谀,皆非事实知治乱之体者也。夫抱火厝之积薪之下而寝其上,火未及燃,因谓之安,方今之势,何以异此!本末舛逆,首尾衡决,国制抢攘,非甚有纪,胡可谓治!陛下何不一令臣得熟数之于前,因陈治安之策,试详择焉!夫射猎之娱,与安危之机孰急?使为治劳智虑,苦身体,乏钟鼓之乐,勿为可也。
臣闻忠无不报,信不见疑,臣常以为然,徒虚语耳。昔荆轲慕燕丹之义,白虹贯日,太子畏之;卫先生为秦画长平之事,太白食昴,昭王疑之。夫精变天地而信不谕两主,岂不哀哉!今臣尽忠竭诚,毕议愿知,左右不明,卒从吏讯,为世所疑。是使荆轲、卫先生复起,而燕、秦不寤也。
宣德间,宫中尚促织之戏,岁征民间。此物故非西产;有华阴令欲媚上官,以一头进,试使斗而才,因责常供。令以责之里正。市中游侠儿得佳者笼养之,昂其直,居为奇货。
魏公子无忌者,魏昭王少子而魏安釐王异母弟也。昭王薨,安釐王即位,封公子为信陵君。是时范睢亡魏相秦,以怨魏齐故,秦兵围大梁,破魏华阳下军,走芒卯。魏王及公子患之。
孟孙猎而得麑,使秦西巴持归烹之。麑母随之而啼,秦西巴弗忍,纵而与之。孟孙归,求麑安在。秦西巴对曰:“其母随而啼,臣诚弗忍,窃纵而予之。
楚使子虚使于齐,王悉发车骑,与使者出田。田罢,子虚过奼乌有先生,亡是公在焉。坐定,乌有先生问曰:“今日田乐乎?”子虚曰:“乐。”“获多乎?”曰:“少。
太上曰:祸福无门,唯人自召。善恶之报,如影随形。是以天地有司过之神依人所犯轻重,以夺人算。算减则贫耗,多逢忧患,人皆恶之,刑祸随之,吉庆避之,恶星灾之,算尽则死。
有冯虚公子者,心侈体忲,雅好博古,学乎旧史氏,是以多识前代之载。言于安处先生曰:夫人在阳时则舒,在阴时则惨,此牵乎天者也。处沃土则逸,处瘠土则劳,此系乎地者也。惨则鲜于欢,劳则褊于惠,能违之者寡矣。
安处先生于是似不能言,怃然有间,乃莞尔而笑曰:“若客所谓,末学肤受,贵耳而贱目者也!苟有胸而无心,不能节之以礼,宜其陋今而荣古矣!由余以西戎孤臣,而悝缪公于宫室,如之何其以温故知新,研覈是非,近于此惑?”“周姬之末,不能厥政,政用多僻。始于宫邻,卒于金虎。嬴氏搏翼,择肉西邑。是时也,七雄并争,竞相高以奢丽。
虎生三日便窥牛,猎犬宁能掉尾求。若不去登黄阁贵,便须来伴赤松游。奴颜婢舌诚堪耻,羊狠狼贪自合羞。三尺太阿星斗焕,何时去取魏齐头。
释闷怀,破岑寂,只照着热闹处说来。十字街坊,几下捶皮千古快;八仙桌上,一声醒木万人惊。凿破混沌作两间,
帝室何多故,亲藩自取亡。从教赐几杖,讵意缺锜斨。氛祲霾彭蠡,妖星孛豫章。官寮甘就戮,郡县泣罹殃。
师道久不振,小儒咸自私。破崖求圭角,务出己新奇。恻恻去圣远,六经秦火隳。不有传授学,涉猎安所为。
南无佛法僧,大慈三宝海。我念欲依教,普劝诸众生。莫杀莫食肉,同蕴仁慈行。无病保长龄,未来成佛道。
西山春暮繁草木,红白花开映岩谷。朝来猛虎忽留踪,猎人挟刃争驱逐。坡平草软筋力健,目光两镜照林麓。吻牙狐兔何足噬,要向川原饱人肉。
熊掌舍鱼吾有取,自幼尝闻子车语。饭香猎户分熊白,妙语涪翁乃能吐。世间两味果称珍,故人念我肯珍分。数千里致良不易,食美真当持献君。
正统十四年,秋七月甲午,皇帝提大兵,亲行讨北虏。其晨日旁气,中黑外如火。北风转旗脚,猎猎不停舞。此行为宗社,仓卒出未预。
南沙顽夫不满千,恃险攫货争鱼盐。椎牛杀狗亦耕种,黄芦白苇波连天。海滨耆豪利兼取,逞技献谋官府前。喜功忧变守臣职,抚召不听心烦煎。
陈思王植赠友往祚颓已久,大业缅方新。仰视圣皇德,承胤为我亲。暇日荷休明,高馆集众宾。中厨列庖馔,水陆备鲜鳞。
虚庭落日明嘉林,薰风吹我堂上琴。故人言别赴河颍,使我不觉生离心。援琴欲奏商声沈,感时怀昔多哀音。忆昔与君同侍辇,奏书朝闻夕称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