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衰老不耐暑,喜甚秋咫尺。秋来几何时,炮煮乃尔剧。老夫大失望,亦自愧两屐。青山吾故人,可想不可觌。
四月五月淫涝积,噬啮丘垤吞原隰。匪惟为沼荡为陂,万顷秧云泯无迹。攒雅联尾空飞翻,化鳌为城难障塞。五湖三泖俗贯通,当接重江势洄潏。
诗夸洞庭湖,盖举其粗尔。自此稍南行,更有潇湘水。潇湘如此流,浅深清见底。吾邑在其旁,桑麻百余里。
虞夏几百载,继以周礼乐。洋洋雅颂音,后亡前亦作。井疆贫富均,薄海咏康乐。姬公同圣贤,积累亦不薄。
往时参大政,诸老扈先朝。合执调元柄,犹乘问俗轺。登良爰改纪,肃政各迁乔。明甚奎文揭,坚能泰岳摇。
濒江多胜宇,兹地更推高。结友为文会,开樽较饮豪。春华今始盛,圣代况亲遭。美景堪行乐,雄谈任叫号。
山空天入海,倚楼望极,风急暮潮初。一帘鸠外雨,几处闲田,隔水动春锄。新烟禁柳,想如今、绿到西湖。犹记得、当年深隐,门掩两三株。
唐宋典册竟骈罗,汉诏重令与削磨。古圣规模犹可法,众贤驰骋必无蹉。既除太史来为尹,遂用非才往补讹。代匠只忧伤手甚,君宜怜我不遑他。
熙宁十年秋,彭城大水。云龙山人张君之草堂,水及其半扉。明年春,水落,迁于故居之东,东山之麓。升高而望,得异境焉,作亭于其上。
中斋上元客散感旧,赋忆秦娥见属一读凄然,随韵寄情不觉悲甚烧灯节。朝京道上风和雪。风和雪。江山如旧,朝京人绝。
湘西一杯酒,渺渺红叶换。江东千里云,落落黄犬叹。人生七十稀,百里九十半。初期枉车马,近乃遗札翰。
北楼出林杪,登览开病姿。旁带滁州城,雉堞何逶迤。下人刺史宅,却临统军池。伊予翰林客,失职方在兹。
波落寒汀,村渡向晚,遥看数点帆小。乱叶翻鸦,惊风破雁,天角孤云缥缈。官柳萧疏,甚尚挂、微微残照?景物关情,川途换目,顿来催老。渐解狂朋欢意少,奈犹被、丝牵情绕。
摘青梅荐酒,甚残寒,犹怯苎萝衣。正柳腴花瘦,绿云冉冉,红雪霏霏。隔屋秦筝依约,谁品春词?回首繁华梦,流水斜晖。 寄隐孤山山下,但一瓢饮水,深掩苔菲。
土恨生世晚,不为三代民。谁知伊傅至孔孟,亦学古道嗤时人。岂惟三代时,尧舜万古师。犹云若稽古,不知古为谁。
晓霜初著青林,望中故国凄凉早。萧萧渐积,纷纷犹坠,门荒径悄。渭水风生,洞庭波起,几番秋杪。想重涯半没,千峰尽出,山中路、无人到。
予少以进士游京师,因得尽交当世之贤豪。然犹以谓国家臣一四海,休兵革,养息天下以无事者四十年,而智谋雄伟非常之士,无所用其能者,往往伏而不出,山林屠贩,必有老死而世莫见者,欲从而求之不可得。其后得吾亡友石曼卿。 曼卿为人,廓然有大志,时人不能用其材,曼卿亦不屈以求合。
时再点弓手,老幼俱集。大雨甚寒,道死者百余人。自壤河至昆阳老牛陂,僵尸相继。汝坟贫家女,行哭音凄怆。
古之所谓豪杰之士者,必有过人之节。人情有所不能忍者,匹夫见辱,拔剑而起,挺身而斗,此不足为勇也。天下有大勇者,卒然临之而不惊,无故加之而不怒。此其所挟持者甚大,而其志甚远也。
巩顿首再拜,舍人先生:去秋人还,蒙赐书及所撰先大父墓碑铭。反复观诵,感与惭并。夫铭志之著于世,义近于史,而亦有与史异者。盖史之于善恶,无所不书,而铭者,盖古之人有功德材行志义之美者,惧后世之不知,则必铭而见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