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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脊轩，旧南阁子也。室仅方丈，可容一人居。百年老屋，尘泥渗漉，雨泽下注；每移案，顾视，无可置者。又北向，不能得日，日过午已昏。
碑者，悲也。古者悬而窆，用木。后人书之以表其功德，因留之不忍去，碑之名由是而得。自秦汉以降，生而有功德政事者，亦碑之，而又易之以石，失其称矣。
有冯虚公子者，心侈体忲，雅好博古，学乎旧史氏，是以多识前代之载。言于安处先生曰：夫人在阳时则舒，在阴时则惨，此牵乎天者也。处沃土则逸，处瘠土则劳，此系乎地者也。惨则鲜于欢，劳则褊于惠，能违之者寡矣。
安处先生于是似不能言，怃然有间，乃莞尔而笑曰：“若客所谓，末学肤受，贵耳而贱目者也！苟有胸而无心，不能节之以礼，宜其陋今而荣古矣！由余以西戎孤臣，而悝缪公于宫室，如之何其以温故知新，研覈是非，近于此惑？”“周姬之末，不能厥政，政用多僻。始于宫邻，卒于金虎。嬴氏搏翼，择肉西邑。是时也，七雄并争，竞相高以奢丽。
晓峰如画参差碧，藤影风摇拂槛垂。野径来多将犬伴，人间归晚带樵随。看云客倚啼猿树，洗钵僧临失鹤池。莫怪无心恋清境，已将书剑许明时。
人闲春荡荡，帐暖香扬扬。飞光染幽红，夸娇来洞房。舞席泥金蛇，桐竹罗花床。眼逐春瞑醉，粉随泪色黄。
苒苒年华渐向西，可能回脚下涂泥。静收营虑远书卷，少有工夫入菜畦。洁甚水蒲边白鸟，翩然风柳下黄鹂。犹嫌宿处闻鸡犬，更待移深过虎蹊。
相逢草草，共吟诗、同醉杯中之物。评论三王讥五霸，谈辩喧哗邻壁。敲缺唾壶，击残如意，妙语飞华雪。无能为也，如何对此三杰。
烽火一息三千年，汉家将军画凌烟。胡儿不识征战事，龙沙万里今桑田。丽谯声里梅花角，云暗雪深风色恶。长嘶一骑骢蝉联，狼帽氈裘寒矍铄。
六合阴沉一样云，行人白昼亦黄昏。贪财吏似方山犬，逃命民如入峡猿。典到琴书犹小事，卖抛田产更销魂。先生明共霜台月，照彻茅檐几泪痕。
以成酬答。末章亦未暇诚,则势使之然,亦欲粗为恬养之赠耳】元稹雁思欲回宾，风声乍变新。
小聚星晨屡断连，山椒一缕露人烟。土音偏不移鸡犬，市暨通行杂钞钱。泽国火耕兼水耨，霜林枣地接枫天。时艰夜禁明书楔，拨刺更更响钓船。¤
不眠苦夜永，待旦情徬徨。传闻虏渡河，羽书达明光。前锋已陷敌，大将堕马亡。健卒三万人，一朝化犬羊。
锽锽鸣锣，彭彭伐鼓。复有旂盖，亦有戟斧。精力骏奔，无有老竖。整整肃肃，什什伍伍。
山远沙平水似烟，蓬窗赢得枕书眠。暖风一日初黄柳，好雨连宵剩绿田。傍岸凫珣如送客，随家鸡犬不惊船。相看便有江湖恋，耕凿娱亲在几年。
大道贵知止，昔贤称二疏。今来我季方，退身兹有余。潇洒去桎梏，放荡狎樵渔。疏泉离远窦，凿石构层庐。
德宗贪功失君德，四海力欲干戈平。但喜马公窘田悦，滔俊角了飞秋鹰。绵绵延延到希烈，乘间索赋无时停。泾师门外一朝起，舟中敌国又朱泚。
我本名山人，屡作名山兴。天台一住三十年，尽日扪萝陟云磴。上揽四万八千太之高秋，参差明河两肩并。下瞰三百六十度之朝暾，灭没飞烟八荒净。
春风吹客舟，沙际初倚柁。怀人爱其屋，木杪危若堕。欣于太守游，江色清照坐。当年绍述议，洛党亦奔播。
我家得姓自卫史，文王之照钟厥美。西京御史府大夫，父慈子忠不惜列。至今墓上无曲棘，颍川岁时虔庙祀。中原丧乱厌风尘，南渡不及渡辽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