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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通籍三十余年，官至极品，而学业一无所成，德行一无许可，老大徒伤，不胜悚惶惭赧。今将永别，特将四条教汝兄弟。一曰慎独而心安。自修之道，莫难于养心；养心之难，又在慎独。
太上曰：祸福无门，唯人自召。善恶之报，如影随形。是以天地有司过之神依人所犯轻重，以夺人算。算减则贫耗，多逢忧患，人皆恶之，刑祸随之，吉庆避之，恶星灾之，算尽则死。
安处先生于是似不能言，怃然有间，乃莞尔而笑曰：“若客所谓，末学肤受，贵耳而贱目者也！苟有胸而无心，不能节之以礼，宜其陋今而荣古矣！由余以西戎孤臣，而悝缪公于宫室，如之何其以温故知新，研覈是非，近于此惑？”“周姬之末，不能厥政，政用多僻。始于宫邻，卒于金虎。嬴氏搏翼，择肉西邑。是时也，七雄并争，竞相高以奢丽。
康熙五十一年三月，余在刑部狱，见死而由窦出者，日四三人。有洪洞令杜君者，作而言曰：“此疫作也。今天时顺正，死者尚稀，往岁多至日数十人。”余叩所以。
月日，居易白。微之足下：自足下谪江陵至于今，凡枉赠答诗仅百篇。每诗来，或辱序，或辱书，冠于卷首，皆所以陈古今歌诗之义，且自叙为文因缘，与年月之远近也。仆既受足下诗，又谕足下此意，常欲承答来旨，粗论歌诗大端，并自述为文之意，总为一书，致足下前。
太虚之气随物形，天声地声由此生。小或簸荡吼河海，大将触搏流风霆。天轮胶戾神鬼战，地轴挺拔蛟龙争。圈臼洼污各异奏，彯沙礜石咸齐鸣。
富贵经中谈净域。赤珠玛瑙为严饰。彼土众生当晓色。擎衣裓。妙华供养他方佛。稚小嬉游随没溺。娑婆是苦何曾识。忻厌迩来方有力。从朝夕。静焚一炷香凝碧。
木落树萧槮，水清流寂。属此悲哉气，复兹羁旅戚。奚用写烦忧，山泉恣游历。万丈窥深涧，千寻仰绝壁。
我闻嬴秦氏，威力横提封。北方迤长城，中土锁春风。阡陌鞅肆孽，简编斯造凶。民命眇以坠，天势巍且崇。
宁当血刃死，不作衽席完。汉上有王猛，江南无谢安。长号赴洪水，激烈摧心肝。宋夫有天下，坚正臣礼秉。
我质本瑚琏，宗庙供频蘩。一朝婴祸难，失身戎马间。宁当血刃死，不作衽席完。汉上有王猛，江南无谢安。
烈烈李公，实备全德。义动幽明，气贯金石。扈跸敌营，爰究忠烈。杞人之忧，废立大厄。
天柱不可折，柱折不可撑。九鼎不可覆，鼎覆人莫扛。袁公烈丈夫，独立东南方。欲以一己力，代国相颉颃。
清秋方初兮淫雨降无时，旧坊弗治兮河水泛滥而为灾。潏汩沸渭兮澎湃奔波而沛来，崩腾覆溺兮夫岂河伯不仁。汗漫千晨兮荡然室闾，耄稚惊号兮丘冢为家。蛟螭愤怒兮鱼鳖纵横，鼋{上日下黾}驰骛兮凫骛飞翔。
吁嗟黠虏何猖狂，引弓百万侵吾疆。首屠枣阳捣神马，窥伺长江欲苇航。隆冬久晴江水涸，直揭小樊厉源漳。马沈人溺相枕藉，霜刃逼胁狼驱羊。
胡为乎六龙？斜飞于若木之金天，复沈沦于西溟澒洞之重渊。日车摧颓势将堕，但闻惊天伐鼓，砰轰喧阗。恨无鲁阳所挥之神戈，又无羲和所执之神鞭。
萧摵木叶声，惨淡山云愁。郊扉度清夏，一雨惊凉秋。茅茨望不见，苍莽非旧丘。羁情信怏怏，世事良悠悠。
饥人忽梦饭甑溢，梦中一饱百忧失。只知梦饱本来空，未悟真饥定何物。我生无田食破砚，尔来砚枯磨不出。去年太岁空在酉，傍舍壶浆不容乞。
去年东坡拾瓦砾，自种黄桑三百尺。今年刈草盖雪堂，日炙风吹面如墨。平生懒惰今始悔，老在劝农天所直。沛然例赐三尺雨，造物无心怳难测。
人生非金石，寿夭不自知，一日复一日，亦或至耄期。方其未死间，早夜勿自欺。嗟彼陷溺者，太山起毫厘。努力戒惰偷，尧舜可庶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