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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人跨鱼天上来，识者珍重愚者猜。或呼文举异童子，林宗独谓王佐材。蚩蚩众目如瞽蒙，白马羽雪皆皑皑。古有仁贤不愚者，举足疐路心徘徊。
忽见微云别峤生，急缘危磴下峥嵘。势倾海岱千岩黑，力卷江湖万叶声。碧瓦依稀人暗喜，急溪湍涨马初惊。老僧宴坐朱门底，应笑狂夫冒险行。
振奇欲何夸，颇疑造物者。两山擘其间，放此江东泻。不知太古前，宇宙孰坏冶。疏凿著夏书，固自人力假。
楼船万险出惊湍，未到安坻未是安。万一暗逢罗刹石，破舟覆族有何难。
安流倏忽起奔湍，非雨非风势使然。尽道川流能险恶，不知世有险于川。
盛暑宵忧动邃旒，敕催诸道决累囚。承流宣泽弥兢惕，履险航湍敢滞留。南北分驰才数夕，重轻释系已三州。高材想尽哀矜意，美疢从勿药瘳。
蜀道登天难，尤难泝流入。自峡上夔渝，江险滩节密。前年冲寒来，水落且石出。寄命竹一缕，寸挽退或尺。
惊湍绝壁穷天险，山水如斯世莫知。林邑峰峦瘴江水，发挥须待柳州诗。
转山五七里，涉磵十百所。碎石铁蒺藜，锐石木龃龉。岂但行人难，亦复念我马。水涸尚自可，况乃值过雨。
西风动行色，诗景绕征鞍。赤甲悬危壁，黄牛泻急湍。猿声云背落，山势马头盘。天险须人守，毋辞蜀道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