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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才之难,所以自用者实难。惜乎!贾生,王者之佐,而不能自用其才也。夫君子之所取者远,则必有所待;所就者大,则必有所忍。古之贤人,皆负可致之才,而卒不能行其万一者,未必皆其时君之罪,或者其自取也。
余少时过里肆中,见北杂剧有《四声猿》,意气豪达,与近时书生所演传奇绝异,题曰“天池生”,疑为元人作。后适越,见人家单幅上有署“田水月”者,强心铁骨,与夫一种磊块不平之气,字画之中,宛宛可见。意甚骇之,而不知田水月为何人。一夕,坐陶编修楼,随意抽架上书,得《阙编》诗一帙。
悲时俗之迫阨兮,愿轻举而远游。质菲薄而无因兮,焉讬乘而上浮?遭沈浊而污秽兮,独郁结其谁语!夜耿耿而不寐兮,魂营营而至曙。
有秦客问于东野主人曰:「闻之前论曰:『治世之音安以乐,亡国之音哀以思。』夫治乱在政,而音声应之;故哀思之情,表于金石;安乐之象,形于管弦也。又仲尼闻韶,识虞舜之德;季札听弦,知众国之风。斯已然之事,先贤所不疑也。
安处先生于是似不能言,怃然有间,乃莞尔而笑曰:“若客所谓,末学肤受,贵耳而贱目者也!苟有胸而无心,不能节之以礼,宜其陋今而荣古矣!由余以西戎孤臣,而悝缪公于宫室,如之何其以温故知新,研覈是非,近于此惑?”“周姬之末,不能厥政,政用多僻。始于宫邻,卒于金虎。嬴氏搏翼,择肉西邑。是时也,七雄并争,竞相高以奢丽。
月日,居易白。微之足下:自足下谪江陵至于今,凡枉赠答诗仅百篇。每诗来,或辱序,或辱书,冠于卷首,皆所以陈古今歌诗之义,且自叙为文因缘,与年月之远近也。仆既受足下诗,又谕足下此意,常欲承答来旨,粗论歌诗大端,并自述为文之意,总为一书,致足下前。
亚洲大陆有一士,自名任公其姓梁。尽瘁国事不得志,断发胡服走扶桑。扶桑之居读书尚友既一载,耳目神气颇发皇。少年悬弧四方志,未敢久恋蓬莱乡。
有美人兮,蹇何为兮中洲。鸣玉佩兮,冠云章而远游。浮沅湘而西蹠兮,因返睇兮层丘。繄发轫之指期兮,歌予怀以送之。
松底秋风翻两袂,杂随妇孺探胜地。长谷横出小天池,斗下荦确沙石碎。再折冥径路绝,披拂榛莽穿荒翳。衣牵发甫脱免,乱石磊磊堆无次。
琴清流楚激弦商秦曲发声悲摧藏音和咏思惟空堂心忧增慕怀惨伤仁芳廊东步阶西游王姿淑窈窕伯邵南周风兴自后妃荒经离所怀叹嗟智兰休桃林阴翳桑怀归思广河女卫郑楚樊厉节中闱淫遐旷路伤中情怀凋翔飞燕巢双鸠土迤逶路遐志咏歌长叹不能奋飞妄清帏房君无家德
瘦颜诸骨现,满面雪毫垂。坐石鸟疑死,出门人谓痴。照身潭入楚,浸影桧生隋。太白曾经夏,清风凉四肢。
尽日凭高步台阁,意气飘然摆羁缚。灵踪绝迹万千状,群玉排青插寥廓。点头巨石势欲动,突立试剑峭如削。剑池在岭不惮浚,造化神工巧镌凿。
君不见北风吹淮风浪黑,铁马千群凝一色。当时庙论孰经济,将相无言潜动魄。或云南纪当何忧,今代诸葛身姓刘。陆下唤取守淮甸,彼有胜算逾干矛。
汉江千里清溶溶,惟此南夏奠其中。因山为城峙险固,一国形胜何高雄。嶷然巨首名曰岘,回压面势尊且崇。东扼迅流疑引翼。
客行倦徂暑,中道正病暍。傍睨清泠水,快意思一啜。路人急摇手,执勺未及咽。细辨哑泉字,隐隐见题碣。
李太白有《浔阳紫极宫感秋》诗,紫极宫,今天庆观也。道士胡洞微以石本示余,盖其师卓玘之所刻。玘有道术,节义过人,今亡矣。太白诗云:“四十九年非,一往不可复。
三江五湖口,地与天不隔。日月所蔽亏,东西渺然白。漫漫浸北斗,浩浩浮南极。谁投此虹蜺,欲济两间厄。
西江望士众长兼,卓荦传家在一男。壮志异时开史牒,妙龄终日对书龛。桂堂发策收科选,樱苑颁诗豫宴酣。大邑援琴聊试可,小州怀绂果才堪。
人生不自怜,坐受外物械。荣华难把玩,俄顷皆变坏。山栖亦何有,耳目差旷快。秋郊多烈风,夜壑起松籁。
天生万物名品夥,嗟尔为生至幺麽。依人自活反食人,性喜伏藏便垢涴。晨朝生了暮生孙,不日蕃滋逾万个。透疏缘隙巧剧端,通夕爬搔不能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