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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幼时即嗜学。家贫,无从致书以观,每假借于藏书之家,手自笔录,计日以还。天大寒,砚冰坚,手指不可屈伸,弗之怠。录毕,走送之,不敢稍逾约。
熙宁八年夏,吴越大旱。九月,资政殿大学士知越州赵公,前民之未饥,为书问属县灾所被者几乡,民能自食者有几,当廪于官者几人,沟防构筑可僦民使治之者几所,库钱仓粟可发者几何,富人可募出粟者几家,僧道士食之羡粟书于籍者其几具存,使各书以对,而谨其备。州县史录民之孤老疾弱不能自食者二万一千九百余人以告。故事,岁廪穷人,当给粟三千石而止。
有冯虚公子者,心侈体忲,雅好博古,学乎旧史氏,是以多识前代之载。言于安处先生曰:夫人在阳时则舒,在阴时则惨,此牵乎天者也。处沃土则逸,处瘠土则劳,此系乎地者也。惨则鲜于欢,劳则褊于惠,能违之者寡矣。
安处先生于是似不能言,怃然有间,乃莞尔而笑曰:“若客所谓,末学肤受,贵耳而贱目者也!苟有胸而无心,不能节之以礼,宜其陋今而荣古矣!由余以西戎孤臣,而悝缪公于宫室,如之何其以温故知新,研覈是非,近于此惑?”“周姬之末,不能厥政,政用多僻。始于宫邻,卒于金虎。嬴氏搏翼,择肉西邑。是时也,七雄并争,竞相高以奢丽。
版本一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蜈蚣百足,行不及蛇;雄鸡两翼,飞不过鸦。马有千里之程,无骑不能自往;人有冲天之志,非运不能自通。盖闻:人生在世,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
月日,居易白。微之足下:自足下谪江陵至于今,凡枉赠答诗仅百篇。每诗来,或辱序,或辱书,冠于卷首,皆所以陈古今歌诗之义,且自叙为文因缘,与年月之远近也。仆既受足下诗,又谕足下此意,常欲承答来旨,粗论歌诗大端,并自述为文之意,总为一书,致足下前。
世阀高临汝,衣冠起岳州。精灵华盖晓,气脉洞庭秋。江汉称才子,潇湘托好逑。儒林苍玉满,郎署白云悠。
流水淼无际,其源偏坤舆。压这以山麓,壅淤谁与疏。神物夜上宅,风雷发欷嘘。擘开苍玉峡,泻作清泠渠。
本是儒流学释流,枝藤所寓所清幽。西山不用一钱买,北磵空为百计留。禅向静中能妙觉,诗于闲处得冥搜。秋风芳蒂甜如蜜,许我溪头系小舟。
为尔生来体态柔,因情感物寓风流。汝无血气何知觉,自是诗人想像求。
邃古奠堪舆,狉狉群鹿豕。由蒙以至需,生人饮食始。世值勋华初,人文日以起。民用非酒醴,无以供祭祀。
山中有流泉,洗耳今无人。树队互蒙密,鸟语交昏晨。谁能观大运,达此秋与春。生意自尔蕃,叶叶分光新。
及兹农事候,令予归不闲。本无西畴耕,为趁东风还。旧庐在林莽,树石繁其间。时春方雨余,好鸟声关关。
燕城过长夏,乡思若为禁。故园松竹潇洒,久矣负幽寻。赖有仙坛诗伯,同寓玉堂清署,相顾意殊深。余暇尽谈笑,烦暑自消沉。
南溪约幽寻,西岭极遐观。初阳色朦胧,残雪光汗漫。相望楼殿间,宛在云霄半。泉声减琤淙,山势欲飞竄。
吾乡前辈多风谊,教子读书全盛事。刘斯立在庆历间,二子同升俱上第。后来嘉佑孔长源,三子联登相后先。一家科第光烨然。
欣欣雪斋叟,年少本孤寒。愁怀厄羁寓,兀坐起长叹。慷慨念前世,圣门真右观。邹人息邪说,吏部回狂澜。
佳辰菊始华,白衣适尔至。开樽且复坐,径向丛边醉。陶死向千载,风流孰其次。达人岂在酒,寓意乃为贵。吾知元亮贤,嗜酒不嗜味。
寓馆欣传漱玉名,泉流古窦响琮琤。幽窗偃息惊回梦,误听虚檐雨滴声。
漫郎百事皆漫尔,独有溪山认作吾。念无一物镇泉石,生怕偃蹇羞吾徒。灵武中兴功掩德,天地大义须人扶。宁将善颂寓谲谏,百世闻之立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