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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生志气隘九州,直欲濯足万里流。讵期功名坐蹭蹬,不意岁月成缪悠。防闲拟铸铁门限,牵挽忽作金濑游。栖巢未稳乌鹊月,归梦已熟鲈鱼秋。
汝家有子兰,诗体能入选。尔后岛可辈,往往以律变。选律固无择,语意忌庸浅。大音尚和平,至味贵悠远。归欤事斯语,妙理千万变。欧称九僧今不见,退之拟过红楼院。
黄钟九寸裁为律,六吕六律相配匹。嶰谷参差十二筒,猗管城子从此出。上古苍颉初制字,后人蒙恬始造笔。吴云不律燕云弗,韵书又以律为聿。
庙廊谒贤饭吐哺,留子翰林不肯住。阎公大学今儒宗,邀子同宿玉堂雾。曰我天南有严亲,滫瀡旨甘奉朝暮。得一泮永广文官,匹马扁舟遂南渡。
解后犹存石柱梁,周家九鼎尚沦亡。此泉只是寻常水,为有欧苏姓字香。
君谟善书能别书,宣献家藏天下无。宣献既殁二子立,漆匣甲乙收盈厨。锺王真迹尚可睹,欧褚遗墨非因模。开元大历名流夥,一一手泽存有余。
拨转天网回地纪,中兴又自庚申始。扫除阴类谁之功,有硬脊梁担得起。鲰生曾作茶岭诗,已学希夷不愿仕。逢人见说太平时,担书来领西湖水。
八十三岁李鹤田,我兄事之后八年。有弟有弟来见我,我亦待之如弟然。鹤田鹤田真神仙,读万卷书忘蹄筌。钩银画铁笔下字,咳珠唾玉胸中篇。
当年欧富与韩范,戮力同心佐汉庭。今日故家浑似旧,醉翁之后独雕零。
顷年曾记游花谿,宗枢潭府谿之湄。徘徊其上叹秀爽,宜有英才瑞明时。岩岩林公天与奇,劲气不为金石移。少以六义鸣上庠,游宦所至英声驰。
欧阳文忠公尝问余:“琴诗何者最善?答以退之听颖师琴诗最善。公曰:此诗最奇丽,然非听琴,乃听琵琶也。余深然之。建安章质夫家善琵琶者,乞为歌词。
太尉执事:辙生好为文,思之至深。以为文者气之所形,然文不可以学而能,气可以养而致。孟子曰:“我善养吾浩然之气。”今观其文章,宽厚宏博,充乎天地之间,称其气之小大。
论书自晋始,盖因其风俗之清而流之于妍。降而六代,又以其羽尚之笃而溺之于专。维唐设科,身判书言。作成自初,欧褚争先,
予少以进士游京师,因得尽交当世之贤豪。然犹以谓国家臣一四海,休兵革,养息天下以无事者四十年,而智谋雄伟非常之士,无所用其能者,往往伏而不出,山林屠贩,必有老死而世莫见者,欲从而求之不可得。其后得吾亡友石曼卿。 曼卿为人,廓然有大志,时人不能用其材,曼卿亦不屈以求合。
予闻世谓诗人少达而多穷,夫岂然哉?盖世所传诗者,多出于古穷人之辞也。凡士之蕴其所有,而不得施于世者,多喜自放于山巅水涯之外,见虫鱼草木风云鸟兽之状类,往往探其奇怪,内有忧思感愤之郁积,其兴于怨刺,以道羁臣寡妇之所叹,而写人情之难言。盖愈穷则愈工。然则非诗之能穷人,殆穷者而后工也。
仕宦而至将相,富贵而归故乡。此人情之所荣,而今昔之所同也。盖士方穷时,困厄闾里,庸人孺子,皆得易而侮之。若季子不礼于其嫂,买臣见弃于其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