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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丰三年正月,余始谪黄州。至岐亭北二十五里山上,有白马青盖来迎者,则余故人陈慥季常也,为留五日,赋诗一篇而去。明年正月,复往见之,季常使人劳余于中途。余久不杀,恐季常之为余杀也,则以前韵作诗,为杀戒以遗季常。
春风乱思兮吹管弦,春日醉人兮昏欲眠。却万物而观性兮,如处幽篁之不目天。试纵神而不御兮,如有顺心之酒然。委蜩甲而去化,乘白云而上仙。
贤哉先处士,天书召不起。云夫嗣孤风,复为隐君子。有石砺其齿,有泉洗其耳。下瞰红尘路,荣利无穷已。
子求穉猿书至闽,我说猿意持赠君。吾州四面列岩巘,钜木轇葛凌氛氲。结窠栽槛走疾置,十日可置澄江濆。嗟邻庶品各有性,拘忧适喜无间分。
山人跨鱼天上来,识者珍重愚者猜。或呼文举异童子,林宗独谓王佐材。蚩蚩众目如瞽蒙,白马羽雪皆皑皑。古有仁贤不愚者,举足疐路心徘徊。
五星配五行,占法具春秋。参以四暗耀,不知始所由。经纬十二辰,一国系一州。三河即豫地,系宋复系周。
“久诵公乐章,愿得从容笑语。”因举似离筵旧作,称赞久之。余谢不能。公子咈然不乐,命小吏呼姝丽十数辈至,围一方台而立,相与群唱,声甚凄楚。
予闻世谓诗人少达而多穷,夫岂然哉?盖世所传诗者,多出于古穷人之辞也。凡士之蕴其所有,而不得施于世者,多喜自放于山巅水涯之外,见虫鱼草木风云鸟兽之状类,往往探其奇怪,内有忧思感愤之郁积,其兴于怨刺,以道羁臣寡妇之所叹,而写人情之难言。盖愈穷则愈工。然则非诗之能穷人,殆穷者而后工也。
洞天宫中清无尘,纷纷霏霏翔五云。光浮阆风蔼无垠,中有神仙相辈伦。服曳云章玉佩珣,时闻金钟催朝真。仙班序列觐紫宸,琼花羌灵飞翁翁。
南山之幽,云冥冥兮。孰居此者?帝侧之神君。君胡为兮山之幽,顾宫殿兮久淹留。又曷为一朝去此而不顾兮,悲此空山之人也。
驸马都尉王诜晋卿,功臣全彬之后也。元丰二年,予得罪贬黄冈,而晋卿亦坐累远谪,不相闻者七年。予既召用,晋卿亦还朝,相见殿门外。感叹之余,作诗相属,托物悲慨,阨穷而不怨,泰而不骄。
三月初五日,索马平山边。疾驰趋高沙,如走阪上圆。夜行二百里,望望无人烟。迷途呼不应,如在盘中旋。
班班林间鸠,谷谷命其匹。迨天之未雨,与汝勿相失。春原洗新霁,绿叶暗朝日。鸣声相呼和,应答如吹律。
束发从政事,佩缓曳长裾。守令有民社,裂地皆分符。问之尔何由,必曰因业儒。自致或世赏,因儒升仕涂。
霜风著林不停吹,天涯有客衣征衣。问客今归有何得,一株老桂和根移。读书作文四十载,浪走不啻萍在池。束书随身乃封户,睥睨一甑蒙蛛丝。
立春数日间,梅花未多睹。书窗有折枝,每浸则微吐。残编宵未眠,犯酒朝自举。时闻递幽香,似接谭妙语。
永佑当临御,重熙极泰亨。物穷隍土复,地大蘖牙萌。蕞尔瀛懦图,违吾海上盟。烽烟昏九土,氛雾塞三精。
陶陶孟春,草木莽只。白日昭昭,照下次土只。瘴烟浩淫,杂海雾只。憔悴行吟,閴岛屿只。
琅琊幽谷,山水奇丽,泉鸣空涧,若中音会,醉翁喜之,把酒临听,辄欣然忘归。既去十余年,而好奇之士沈遵闻之往游,以琴写其声,曰《醉翁操》,节奏疏宕而音指华畅,知琴者以为绝伦。然有其声而无其辞。翁虽为作歌,而与琴声不合。
不是神仙那得到。万顷澄波舞镜鸾,千寻叠嶂环旌蚕。光天圆玉夜长清,衬地湿红朝不扫。宾主相逢欲尽欢,升平一曲渔家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