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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上初释褐,一命列蓬丘。青袍春草色,白紵弃如仇。适会龙飞庆,王泽天下流。尔得六品阶,无乃太为优。
白头老翁发垂领,牵孙与客摩孙顶。翁年八十死无恤,邻女孩童困饥馑。去年虽旱犹禾熟,今年飞霜先杀菽。去年饥馑犹一粥,今年饥馑无余粟。
前来送师归,今日迎师去。送迎我何劳,师乃困行路。天公将归谁尤,耗释此下土。一水祸未忘,旱势复如许。
江淮经岁旱,春暮忽然雨。乱点逾广津,散洒入原土。万物气稍苏,厉妖莫能聚。群山洗故尘,紫翠坐可数。
岁若大旱作霖雨,祷而雨兮旱不苦。诚之一字与天参,往古圣贤珍此语。岁星在蜀二十年,触处丰登多黍稌。世不少惜蹂践之,枉使宝稼叶如土。
吾州同年友,粲若琴上星。当时功名意,岂止拾紫青。事既喜违愿,天或不假龄。今如图中鹤,俯仰在一庭。
│旱行十年,饥疫遍九土。奇穷所向恶,岁岁祈晴雨。虽非为己求,重请终愧古│鬼神亦知我,老病入腰膂。何曾拜向人,此意难不许。
大梦行当觉,百年特未满。遑哀已逝人,长眠寄孤馆。念我同年生,意长日月短。盐车困骐骥,烈火废圭瓒。
水旱行十年,饥疫遍九土。奇穷所向恶,岁岁祈睛雨。虽非为己求,重请终愧古。鬼神亦知我,老病入腰膂。
去年夏旱秋不雨,海畔居民饮咸苦。今年春暖欲生蝝,地上戢戢多于土。预忧一旦开两翅,口吻如风那肯吐。前时渡江入吴越,布阵横空如项羽。
余至黄州二年,日以困匮,故人马正卿哀余乏食,为于郡中请故营地数十亩,使得躬耕其中。地既久荒为茨棘瓦砾之场,而岁又大旱,垦辟之劳,筋力殆尽。释耒而叹,乃作是诗,自愍其勤,庶几来岁之入以忘其劳焉。废垒无人顾,颓垣满蓬蒿。
同年友李君讳惇,字宪仲。贤而有文,不幸早世,轼不及与之游也,而识其子廌有年矣。廌自阳翟见余于南京,泣曰:吾祖母边、母马、前母张与君之丧,皆未葬,贫不敢以饥寒为戚,顾四丧未举,死不瞑目矣。适会故人梁先吉老闻余当归耕阳羡,以绢十匹、丝百两为赆,辞之不可。
陆子白首安耕桑,乐事遽数乌能详?长罗家家雪作面,画楫处处青分秧。迎荻船归潮入浦,祈蚕会散月满廊。有时邻曲苦招唤,茅檐扫地罗壼觞。堆盘珍脍似河鲤,入鼎大脔胜胡羊。
我年六十四,获谴输鬼薪,束书出东门,挥手谢国人,笑指身上衣,不复染京麈。时有一老翁,祝我当自珍,却後十五年,迎君浙江滨。我笑语是翁,岂说他生身?事果不可知,邂逅如隔辰。鹤发无余鬒,鹑衣仍苦贫。
伏尽热随尽,古语常有凭。淮南岁苦旱,秋暑郁方蒸。老火炽而焰,弱金融未凝。火云大江沸,烈日群山赪。
山鸦鸣晓晴,寒日在蓬荜。老人欣然起,构火温小室。室中空无有,扫榻对像佛。还观旧文字,尘土暗编帙。
清穹凛冬威,旱野渴天泽。经旬三尺雪,万物变颜色。愁云嘘不开,惨惨连日夕。寒风借天势,豪忽肆陵轹。
终春久旱暵,涉夏俄溽暑。垢汗浼衣襟,梅津蒸柱础。黄霾闭赤景,测候错辰午。沙燕逐风鸢,翻飞遡来雨。
一夜北山云,吹作南湖雨。南湖迎使君,荷声竞笳鼓。频年吴境旱,吴侬相聚语。今日见贤侯,鱼虾亦跳舞。
山园茶盛四五月,江南窃贩如豺狼。顽凶少壮冒岭险,夜行作队如刀枪。浮浪书生亦贪利,史笥经箱为盗囊。津头吏卒虽捕获,官司直惜儒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