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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文正公,苏人也,平生好施与,择其亲而贫,疏而贤者,咸施之。方贵显时,置负郭常稔之田千亩,号曰义田,以养济群族之人。日有食,岁有衣,嫁娶凶葬,皆有赡。择族之长而贤者主其计,而时共出纳焉。
予闻世谓诗人少达而多穷,夫岂然哉?盖世所传诗者,多出于古穷人之辞也。凡士之蕴其所有,而不得施于世者,多喜自放于山巅水涯之外,见虫鱼草木风云鸟兽之状类,往往探其奇怪,内有忧思感愤之郁积,其兴于怨刺,以道羁臣寡妇之所叹,而写人情之难言。盖愈穷则愈工。然则非诗之能穷人,殆穷者而后工也。
鼻祖始谋远,承家积庆长。青霜元不坠,玉树久逾芳。气验三嵎秀,祥占五世昌。向来蜀父老,久忆汉文章。
束发从政事,佩缓曳长裾。守令有民社,裂地皆分符。问之尔何由,必曰因业儒。自致或世赏,因儒升仕涂。
仕宦至卿相,富贵好归乡。高车驷马,都人夹道共瞻望。意气当年尤盛,荣比昔人衣锦,昼锦以名堂。海内知名士,久矣望馀光。
天可必乎?贤者不必贵,仁者不必寿。天不可必乎?仁者必有后。二者将安取衷哉?吾闻之申包胥曰:“人定者胜天,天定亦能胜人。”世之论天者,皆不待其定而求之,故以天为茫茫。
在负在娵觜,羲双正东陆。羽书西边来,胡骑报南牧。仓茫星火急,飘忽风雨速。凭陵我封疆,剽掠我孳留。
天欲斯文起,时将此道隆。昭明应熊梦,爽拔降神崧。业则真王佐,猷当沃帝聪。尊经独韦氏,识字必扬雄。
声之融曳,思舞态之飘飖。爰有仙童,能开宝匣。佩干将莫邪之利器,擅龙泉秋水之嘉名。鼓三尺之莹莹,云间闪电;横七星之凉凉,掌上生风。
九十炎光,又过了、三分之一。记当年光际,诞生良弼。崧岳降神钟秀气,孕成间世真英杰。妙文章、拾芥立功名,谁能敌。
蔡侯东方来,取友无所挟。翛翛一囊衣,偶以一书笈。定林朝自炊,有匕或无筴。时时羹藜藿,镬大苦难燮。
君不见天上星辰拱环极,忽然陨地变成石。又不见云中鹰隼横高秋,有时搨翼化作鸠。人生进退甚类此,左迁右转谁自由。忆昔逢君在邹鲁,翰林丈人东道主。
君不见杜侯昔为歌行赠徐侯,大儿色清澈,小儿气食牛。往有关尹官仕周,其人有道其泽流。
高齐校雠谁作图,一时紬书亦名儒。纲罗卷轴三千余,欲儒非真类迂愚。雌黄是正定不抚,虚文末学徒区区。岂识治道通唐虞,语言从高馆希石渠。
天下一大器,安危系平倾。哲王慎民监,措术如和羹。辛甘或偏长,非可制割烹。五味既可口,君子尝曰平。
世俗风波甚,谁能退急流。渊明存菊日,张翰忆鲈秋。高躅今云远,清风孰与侔。明公回末习,逸韵踵前修。
榆烟新起,正清明节过,翠蓂九叶。欣会谪仙初度日,凤穴产真鸑鷟。心肠琅琅,文章锦绣,看镜期勋业。暂居马帐,后知有赖先觉。
绪业承三圣,规模盛一王。朝廷周礼乐,庠序汉文章。殊俗皆归往,蒸民尽乐康。帝功如此大,宜享寿无疆。
披衮才凭几,跻阶忽受同。哀文铺帝业,谥册讲仁功。竭蹷趋群后,号咷动两宫。铭旌来巩洛,万里卷悲风。
故国非乔木,兴王有世臣。嗟余后死者,犹及老成人。德业经文武,风流表缙绅。空余行乐地,处处泣遗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