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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少时过里肆中,见北杂剧有《四声猿》,意气豪达,与近时书生所演传奇绝异,题曰“天池生”,疑为元人作。后适越,见人家单幅上有署“田水月”者,强心铁骨,与夫一种磊块不平之气,字画之中,宛宛可见。意甚骇之,而不知田水月为何人。一夕,坐陶编修楼,随意抽架上书,得《阙编》诗一帙。
权白孟德足下:辱书开示祸福,使之内杀子布,外擒刘备以自效。书辞勤款,若出至诚,虽三尺童子,亦晓然知利害所在矣。然仆怀固陋,敢略布。昔田横,齐之遗虏,汉高祖释郦生之憾,遣使海岛,谓横来大者王,小者侯,犹能以刀自刭,不肯以身辱于刘氏。
述夫帝车南指,遁七曜於中阶;华盖西临,藏五?於太甲。虽复星辰荡越,三元之轨躅可寻;雷雨沸腾,六气之经纶有序。然则抚铜浑而观变化,则万象之动不足多也;握瑶镜而临事业,则万机之凑不足大也。故知功有所服,龟龙不能谢鳞介之尊;器有所归,江汉不能窃朝宗之柄。
述夫帝车南指,遁七曜於中阶;华盖西临,藏五?於太甲。虽复星辰荡越,三元之轨躅可寻;雷雨沸腾,六气之经纶有序。然则抚铜浑而观变化,则万象之动不足多也;握瑶镜而临事业,则万机之凑不足大也。故知功有所服,龟龙不能谢鳞介之尊;器有所归,江汉不能窃朝宗之柄。
人有精游艺,予尝观弈棋。筭馀知造化,着外见几微。好胜心无已,争先意不低。当人尽宾主,对面如蛮夷。
携锄凿破南山云,种来修竹凌青冥。参天引风挺苍玉,匝地印月筛黄金。清瘦何妨惟却俗,净扫胸中尘万斛。何当裁制十二个,吹作来仪凤凰曲。
寒潮冲废垒,火云烧赤冈。四月到金陵,十日行大航。平生游宦地,踪迹都遗忘。道遇一园叟,问我来何方。
长江淡淡树疏疏,扫却闲庭即故居。虫入暗床频促织,萤穿虚壁屡翻书。破除暮色惟荒菊,荐送秋华有嫩蔬。料得故园分社酒,小苞青橘四腮鲈。
智断坚刚,奋心决烈,便透玄关。把杀人手段,轻轾拈出,活人刀子,慢慢教看。一剑当空,万缘俱扫,方信道瞿昙即老聃。玄夙播,看春生寒谷,觌面慈颜。
昔岁寄江南,耆旧瞻四五。播吟往还径,筇袂互翔舞。一瞬扫霆雹,追忆指画肚。硕果可园翁,望与钟阜伍。
纳兰昔御仪鸾殿,曾以宰官三召见。画栋珠簾霭御香,金床玉几开宫扇。明年西幸万人哀,桂观蜚廉委劫灰。虏骑乱穿驿道走,汉宫重见柏梁灾。
万里南溪郡,黄香得赐环。盛名喧海内,摧翮返云间。太史资诚峻,郎官选亦悭。朝廷才特起,堂奥援谁扳。
江南本是山水国,峡影峨云插空碧。世人爱画不爱真,一幅生绡悬素壁。董生好手毕宏上,意在笔先方落笔。云关岫幌扫层青,月浦烟汀写修白。
释闷怀,破岑寂,只照着热闹处说来。十字街坊,几下捶皮千古快;八仙桌上,一声醒木万人惊。凿破混沌作两间,
玄默执徐岁,月律终无射。京师连雨雹,小者如弹,大者如拳。林柯叶乱下,
翰林诗笔振千古,珊瑚照夜横雕梁。高文胜地占江左,我来戴胜初降桑。雨师愤郁欲倾注,气蒸柱礎如迸浆。清风执热逝可濯,定知五月飞秋霜。
我闻色相本来空,人镜须知在个中。已把太虚为丈室,却将明月照心宫。浮云翳扫三更后,素彩光流万里同。休诧此堂能坐进,藩篱打破意无军。
幽岩萧飒商飚起,一天灏气凉如水。金井梧飞兰谷芳,长江浪冷莼鱼美。雁字半侧银钩欹,云光净扫光陆离。桂花岩下午满枝,随意催送到书帷。
宜阳刺史才,祖择之维杰。大旱雨一方,尽使焦枯活。公退趣尚深,水石探其绝。长江北岸林,唐有卢子发。
扫尽衲僧踪,裂破祖师印。蹋翻香水海,透出威音前。生断主人公,不落第二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