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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少时过里肆中,见北杂剧有《四声猿》,意气豪达,与近时书生所演传奇绝异,题曰“天池生”,疑为元人作。后适越,见人家单幅上有署“田水月”者,强心铁骨,与夫一种磊块不平之气,字画之中,宛宛可见。意甚骇之,而不知田水月为何人。一夕,坐陶编修楼,随意抽架上书,得《阙编》诗一帙。
维太平不易之元,蓉桂竞芳之月,无可奈何之日,怡红院浊玉,谨以群花之蕊,冰鲛之縠,沁芳之泉,枫露之茗,四者虽微,聊以达诚申信,乃致祭于白帝宫中抚司秋艳芙蓉女儿之前曰:窃思女儿自临浊世,迄今凡十有(通“又)”六载。其先之乡籍姓氏,湮沦而莫能考者久矣。而玉得于衾枕栉沐之间,栖息宴游之夕,亲昵狎亵,相与共处者,仅五年八月有奇。忆女儿曩生之昔,其为质则金玉不足喻其贵,其为性则冰雪不足喻其洁,其为神则星日不足喻其精,其为貌则花月不足喻其色。
有秦客问于东野主人曰:「闻之前论曰:『治世之音安以乐,亡国之音哀以思。』夫治乱在政,而音声应之;故哀思之情,表于金石;安乐之象,形于管弦也。又仲尼闻韶,识虞舜之德;季札听弦,知众国之风。斯已然之事,先贤所不疑也。
春风约柳一片西,欲托鸟翼传音稽。昨朝偶向东城去,草草又逢骢马蹄。长髯御史威正峭,沙堤来坐气吐霓。我乘小驷虽甚瘦,喜见骖驭犹解嘶。
述夫帝车南指,遁七曜於中阶;华盖西临,藏五?於太甲。虽复星辰荡越,三元之轨躅可寻;雷雨沸腾,六气之经纶有序。然则抚铜浑而观变化,则万象之动不足多也;握瑶镜而临事业,则万机之凑不足大也。故知功有所服,龟龙不能谢鳞介之尊;器有所归,江汉不能窃朝宗之柄。
述夫帝车南指,遁七曜於中阶;华盖西临,藏五?於太甲。虽复星辰荡越,三元之轨躅可寻;雷雨沸腾,六气之经纶有序。然则抚铜浑而观变化,则万象之动不足多也;握瑶镜而临事业,则万机之凑不足大也。故知功有所服,龟龙不能谢鳞介之尊;器有所归,江汉不能窃朝宗之柄。
汝坟贫家女,行哭音凄怆。自言有老父,孤独无丁壮。郡吏来何暴,官家不敢抗。督遣勿稽留,龙钟去携杖。
国朝启运星聚奎,太极夫子生濂溪。圣远言湮开众迷,接引伊洛为航梯。乾精神粹星端拶,纸上陈迹俱筌蹄。南来道统坠涂泥,我考亭翁重挈提。
半雨半晴山弄姿,湿云吹风不成痴。蘼芜渐遍楚宫碧,葡萄未涨巴江迟。西南大尹初涉境,山川效职加瑰奇。翠屏窥窗故娟妙,松峦映掩相参差。
若实无为无不为,天堂地狱长相随。三尺杖子揽黄河,八臂那托冷眼窥。无限鱼龙尽奔走,捉得循河三脚龟。脱取壳,铁锥锥,
我家海岳之画图,乃是小米手所摹。舟崖翠壁走云气,北连恒碣南衡庐。长风中来吹不断,疑有鬼物阴卷舒。石林倏开复冥漠,雷雨欲至愁鼪鼯。
商飙吹秋天如蓝,出户圆月生东南。众星次第敛芒角,独有桂影垂毵毵。澄光无私照应遍,不间污泽兼清潭。冰轮轧轧上银汉,玉龙左右驾两骖。
节物喜更新,清秋最可人。徐行曳藤杖,小立岸纱巾。烟雨迷衰草,汀洲老百苹。鹤巢时托宿,猿果每分珍。羽客期烧药,毛人约卜邻,兰亭故不远,千载见清真。
谢公遂偃蹇,南阳无旧庐。天与解缨绂,元非傲当涂。庖丁释牛刀,众手斫大軱。白云曲肱卧,青山满床书。
迁谪独熙熙,襟怀自坦夷。孤寒明主信,清直上天知。消息还依道,生涯只在诗。惟尚谕山水,讵敢咏江蓠。
南北东西俱我乡,聊从地主借绳床。诸公共得何侯力,远方新抄陆氏方。老去事多藜杖在,夜来秋到叶声长。蓬莱可托无因至,试觅人间千仞岗。
习习春风软,迟心春日暄。生意遍宇宙,尽托青皇恩。屏翳刚作恶,一夜如翻盆。奔流万壑怒,比晓千山昏。
四十发已白,百谋无一成。林泉有夙志,芝朮寄晚程。人间好山水,往往尽经行。辄忌堕圭组,所至欲有营。
秋风吹征衣,我来亦何有。长笑泉石间,邂逅得良友。飞屐凌长烟,相与濯世垢。净宇閟寒藤,杰阁架层阜。
喜居夏屋成,竹树讙燕雀。门径眇云水,亦见轮蹄错。君本有用才,魏匏自濩落。平生五车勤,岁晏一箪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