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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子无苦颜，羁人寡欢趣。宛马东道来，西风常反顾。予也塞鄙人，谬习从章句。会值好文时，凌风偶鸾翥。
啾啾草间雀，日随黄口飞。争先赴稻粱，宁顾野人机。便便善柔子，怀利近相依。但慕春荑好，不见秋霜霏。驱车逐走鹿，中路忘所归。岂不爱其躬，天命心与违。古道今已矣，感寤空涕欷。
夏家高堂生昼寒，徐卿画图墨未干。深山大泽贮烟雾，黑处似有龙蛇蟠。襄阳小米师董原，妙处不受绳墨牵。顷刻万里皆自然，房山尚书世称贤。
生平慕游侠，驱马适东周。周人重千金，所遇非我俦。抚剑登太山，历览鲁与邹。小儒事弦歌，龊龊安足由。北临邯郸道，平原旷悠悠。尝闻虞卿贤，斯人不可求。悲哉穷途士，缓急将焉投？
武皇称汲黯，近古社稷臣。卓乎天地间，百世有余芬。宋公廊庙姿，志虑殊精纯。由来慕前烈，愿学在斯人。
余幼时即嗜学。家贫，无从致书以观，每假借于藏书之家，手自笔录，计日以还。天大寒，砚冰坚，手指不可屈伸，弗之怠。录毕，走送之，不敢稍逾约。
余少时过里肆中，见北杂剧有《四声猿》，意气豪达，与近时书生所演传奇绝异，题曰“天池生”，疑为元人作。后适越，见人家单幅上有署“田水月”者，强心铁骨，与夫一种磊块不平之气，字画之中，宛宛可见。意甚骇之，而不知田水月为何人。一夕，坐陶编修楼，随意抽架上书，得《阙编》诗一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