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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弱扛丰分疾颠,不将臭腐易芳鲜。眼前富贵蚁奔垤,膜外功名鸥避船。忠愤无因尘乙夜,隐忧深觉负丁年。一窗风雨看书卷,三度京梅雪可怜。
忆昔与郡同射策,同舟同馆心胶漆。万言人奏甘弃置,赖有湖山好看客。归装濡滞及黄池,半菽寒菹作除夕。慨慷相与期古人,聊复名场借梯级。
数帖凡经几世藏,字漫黑暗欠装潢。熟贤执否人千载,遗臭遗芳纸半张。愤世疾邪成怒骂,怀忠爱直转凄凉。吾曹留面要相见,莫使人能议短长。
南风之薰兮五弦绝,可以解愠兮忧心益惙。念寓形於溟涬兮,藐一沤之起灭。前乎数千年之名世兮,后方来而未歇。往者不我留兮,来者不我接。
髯参草卧残阳浦,拔毛竟作文中虎。金华化石久已陈,玉置摛辞疾於羽。醉猩耆酒少乃劲,狡兔饱霜工媚妩。磔残鼠须肯收录,剥落鸡毛谁比数。
今春闻落第,为君心栖然。束书独南还,愤气胸间阗。迹寄浙河旁,家延南海边。遘疾既弥留,一命成弃捐。
东南天一隅,谁起铜驼思。雁荡山之臞,匕饭悲黍离。矫首中兴期,儒负昌四维。阴霾苦凝沍,光景几逶迟。
奠国荷隆栋,扶世纳夷轨。勋。勋庸书盟府,名氏垂信史。
我本山田人,好尚与众异,平生重交游,所得国无几。昨者应茂才,西行觑朝美。时当庆历初,选举宝多士。
君王急搜罗,九土规混一。蜀山甚疏远,去者今稍密。夫君传才具,文字尤炳蔚。陆深簿领中,尘雾昏玉质。
迁谪独熙熙,襟怀自坦夷。孤寒明主信,清直上天知。消息还依道,生涯只在诗。惟尚谕山水,讵敢咏江蓠。
振奇欲何夸,颇疑造物者。两山擘其间,放此江东泻。不知太古前,宇宙孰坏冶。疏凿著夏书,固自人力假。
吾赏观中夏,地平如砥石。幅员数万里,车马通辙迹。帝宅君土中,紫垣当辰极。长江断其南,绝塞经其北。
予闻世谓诗人少达而多穷,夫岂然哉?盖世所传诗者,多出于古穷人之辞也。凡士之蕴其所有,而不得施于世者,多喜自放于山巅水涯之外,见虫鱼草木风云鸟兽之状类,往往探其奇怪,内有忧思感愤之郁积,其兴于怨刺,以道羁臣寡妇之所叹,而写人情之难言。盖愈穷则愈工。然则非诗之能穷人,殆穷者而后工也。
予尝有幽忧之疾,退而闲居,不能治也。既而学琴于友人孙道滋,受宫声数引,久而乐之,不知其疾之在体也。夫疾,生乎忧者也。药之毒者,能攻其疾之聚,不若声之至者,能和其心之所不平。
欧阳子方夜读书,闻有声自西南来者,悚然而听之,曰:“异哉!”初淅沥以萧飒,忽奔腾而砰湃,如波涛夜惊,风雨骤至。其触于物也,鏦鏦铮铮,金铁皆鸣;又如赴敌之兵,衔枚疾走,不闻号令,但闻人马之行声。予谓童子:“此何声也?汝出视之。”童子曰:“星月皎洁,明河在天,四无人声,声在树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