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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与君同巷,参差对柴荆。艰难奉老母,弦歌教诸生。藜藿饱臧获,布褐均弟兄。贫贱理则穷,礼义日益明。
袁氏四世凡五公,唐朝三相传家风。君家几代擅儒业,高曾艺苑俱称雄。大父谦尊古君子,诸父名高表吾里。一门子弟更竞爽,挹取乙科自君始。
诗亡自昔周之东,末乃赖有三闾翁。三闾避谗思去国,当时无人歌雨濛。忠怀义概不见省,独以文字涂幽穷。高情寓物发叹咏,忧深思远言非空。
浩然一气古到今,古人无愧惟此心。青天为幕地为席,醉里聊作乌乌吟。君不见人生所重独名谥,一代简书耀青史。当时命名偶然耳,跖圣丘愚果谁是。
北冀之土南交州,瓜戎直西东泗浮。中间代霸若桃梗,列国聚散同夫不。史编断烂杂蟲鼠,野记纷纶充马牛。惊雷破聩目开瞽,上起蔑歃终麟游。
靖节田园兴,子真岩谷情。古人虽不见,今代有同清。道义丘山重,轩裳羽翮轻。萧然无俗累,心地湛虚明。
惟兹衣褐徒,功用莫与大。驰骋文字间,下上无不载。卓哉昌黎公,毫端跨百代。传纪何新奇,不泯良有赖。
古来贤相称高奇,虞有皋夔商傅伊。帝臣王佐见谟训,千载相望如同时。我朝公辅代间出,钟秀辰象分躔离。堂堂太尉实异禀,风质粹美和而威。
江左承南渡,当阳控上流。平时称用武,今日更防秋。六代规摹古,三江险厄周。高凭隆屏翰,下瞰握襟喉。
淳风叹辽远,友道伤浇漓。交情比一线,断续同轩縻。仁惇既难事,义重亦不支。寒谷少温律,衡门自寒扉。
太古牺娲氏,创为琴与笙。氤氲弸混沌,噢咻擘冥茎。合气归三律,分音丽五行。未歌先协律,无韵不成声。
人有精游艺,予尝观弈棋。筭馀知造化,着外见几微。好胜心无已,争先意不低。当人尽宾主,对面如蛮夷。
为将之道,当先治心。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然后可以制利害,可以待敌。凡兵上义;不义,虽利勿动。非一动之为利害,而他日将有所不可措手足也。
忆昔初读南华篇,但爱闳辨如川源。沉酣渐得见真理,驰骛造化游胚浑。潜心四纪不知倦,间日讲解时寻温。其言无端极放肆,大抵顺物尤连犿。
予闻世谓诗人少达而多穷,夫岂然哉?盖世所传诗者,多出于古穷人之辞也。凡士之蕴其所有,而不得施于世者,多喜自放于山巅水涯之外,见虫鱼草木风云鸟兽之状类,往往探其奇怪,内有忧思感愤之郁积,其兴于怨刺,以道羁臣寡妇之所叹,而写人情之难言。盖愈穷则愈工。然则非诗之能穷人,殆穷者而后工也。
天下之患,最不可为者,名为治平无事,而其实有不测之忧。坐观其变,而不为之所,则恐至於不可救;起而强为之,则天下狃於治平之安而不吾信。惟仁人君子豪杰之士,为能出身为天下犯大难,以求成大功;此固非勉强期月之间,而苟以求名之所能也。天下治平,无故而发大难之端;吾发之,吾能收之,然后有辞於天下。
古之所谓豪杰之士者,必有过人之节。人情有所不能忍者,匹夫见辱,拔剑而起,挺身而斗,此不足为勇也。天下有大勇者,卒然临之而不惊,无故加之而不怒。此其所挟持者甚大,而其志甚远也。
巩顿首再拜,舍人先生:去秋人还,蒙赐书及所撰先大父墓碑铭。反复观诵,感与惭并。夫铭志之著于世,义近于史,而亦有与史异者。盖史之于善恶,无所不书,而铭者,盖古之人有功德材行志义之美者,惧后世之不知,则必铭而见之。
欧阳子方夜读书,闻有声自西南来者,悚然而听之,曰:“异哉!”初淅沥以萧飒,忽奔腾而砰湃,如波涛夜惊,风雨骤至。其触于物也,鏦鏦铮铮,金铁皆鸣;又如赴敌之兵,衔枚疾走,不闻号令,但闻人马之行声。予谓童子:“此何声也?汝出视之。”童子曰:“星月皎洁,明河在天,四无人声,声在树间。
天子重英豪,文章教尔曹;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少小须勤学,文章可立身;满朝朱紫贵,尽是读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