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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哉天宝时,帝耄政不修。宠幸尊妇人,阴极阳已柔。外戚盛本枝,栉比封列侯。丞相大将军,备位甚悠悠。
岁逢虎牛祸折萌,荡荡蜀道犹可评。嗾奸反正善其计,振槁拉枯徒匀勸。初虽覆杯可撲减,终焉决海难为平。智人三尺眼前暗,明玉一玷磨弗晶。
嵯峨武夷山,中有梁栋姿。凤凰鸣高岗,隐见视其时。孰若阿房宫,下容五丈旗。孰奏箫韶乐,和声召来仪。
梅尉孤忠揭,芳名千古传。官卑奚意隐,心正即神仙。敢谏忧时切,为臣愿主贤。旌阳称令尹,对峙是丹泉。
圣主方求治,偏城敢后儒。采芹严祀事,序齿集生徒。黄发居宾右,青衿隘坐隅。远侔鲁泮饮,下陋汉庭酺。席正群心萧,盃行美化敷。君恩何以报,忠孝是良图。
清白声华正直风,数千余载誉增隆。侯封忠洁缙绅外,庙立汨罗烟霭中。新宇有功修已顿,旧碑无字读难穷。他年我若官湘楚,愿採遗言问钓翁。
圣朝更化广蒐贤,丹陛遥瞻穆穆天。历数成年垂统正,精微一理得心传。输忠敢罄刘蕡胆,擢第应同李郃肩。四海尚期王德洽,小臣稽首颂周篇。
伟夫子之正谅兮适遭世以离尤,悼祖宗之累积兮大命颠而逢忧。忠良屏远兮谗谀浸昌,神龟在涂兮虺蟒升堂。紫鸾笯置兮鸩羽飞扬,驺虞潜逐兮豺虎纵横。江蓠鉏割兮钩吻日滋,芳荃不御兮蔓草难图。
我五十有四,才今见其孙。汝父亦三十,得子为之昆。人生百年间,欻如驹隙奔。其间欣与戚,短长未暇论。
平湖阻城南,长淮带城西。壮哉金斗势,吴人筑合肥。曹瞒狼顾地,苻秦又颠挤。六飞驻吴会,重兵镇边陲。
吁嗟黠虏何猖狂,引弓百万侵吾疆。首屠枣阳捣神马,窥伺长江欲苇航。隆冬久晴江水涸,直揭小樊厉源漳。马沈人溺相枕藉,霜刃逼胁狼驱羊。
九阍大坏一木支,势知不可诚不欺。商之三仁异所归,死谏不欲狂囚为。贤哉万世忠臣师,比干而已前其谁。谏不当显何所持,忠必爱君无拂辞。
云雨休排神女车,忠州老病畏人夸。诗豪正值安仁在,空看河阳满县花。
南岳诸刘岂易逢,相望无复马牛风。山公虽见无多子,社燕何由恋塞鸿。(昔与巨源、刘贡父、刘莘老相遇于山阳,自尔契阔,惟巨源近者复相见于京口。)高才晚岁终难进,勇退当年正急流。
忠文文正二大老,苏李广平三舍人。喜见通贤家子弟,自言得邑少风尘。从来势利关心薄,此去溪山琢句新。肯向西湖留数月,钱塘初识小麒麟。
元祐六年十一月一日,祷雨张龙公,得小雪,与客会饮聚星堂。忽忆欧阳文忠作守时,雪中约客赋诗,禁体物语,于艰难中特出奇丽,尔来四十余年莫有继者。仆以老门生继公后,虽不足追配先生,而宾客之美殆不减当时,公之二子又适在郡,故辄举前令,各赋一篇,以为汝南故事云。窗前暗响鸣枯叶,龙公试手行初雪。
始吾居扬日,重问每见及。云将自亲侧,万里同讲习。子行何舒舒,石望已汲汲。穷年梦东南,颜色不可挹。
峨冠方侍玉舆香,双节飘然照大荒。正倚先生令赵重,宁容骄子诧胡强。天教忠信行区脱,人许功名上太常。试卜和羹知未晚,归来烟雨正梅黄。
皇受命而熙洽兮,实千祀而一时。协气郁而四塞兮,与盛德其俱升。麟凤出而帝午兮,犹氤氲而扶舆。笃生我公兮,以文章为世师。
文章天所秘,赋予均功名。吾尝考在昔,颇见造物情。离堆太史公,青莲老先生,悲鸣伏枥骥,蹭蹬失水鲸;饱以五车读,劳以万里行,险艰外傋尝,愤郁中不平。山川与风俗,杂错而交并,邦家志忠孝,人鬼参幽明,感慨发奇节,涵养出正声,故其所述作,浩浩河流倾,岂惟配诗书,自足齐韺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