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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昔汉中殆,羯奴自荒逖。驱侵警边陲,腥臊污华国。官守蒙胡尘,宫庙入胡域。奸回执国命,地土轻弃掷。
志士居环堵,常怀天下忧。而况立王朝,为国当远谋。中原乱戎马,骚扰十三秋。宫阙翳草莽,井邑成墟丘。
枯肠服气如寿龟,穷冬却扫百不知。开门忽见雪满地,纵横浩荡春正飞。入隙时欣点万卷,仰檐不见霑吟髭。松林冥冥起薄雾,涧水活活生微澌。
西邻击鼓北邻听,饮马持戈密相应。一朝奋跃事争锋,朔气充盈夸战胜。中原太平日已久,刃顿兵间空细柳。二疆款附岁奔驰,捆载金缯萃渊薮。
先生千载人,浩气隘穹壤。早薄声利交,超然傲尘鞅。饮酒读离骚,追游必豪克。风月饱高吟,云泉擅奇赏。
万叠银山出海门,百川渺渺不劳吞。晴江斗起黏天浪,一洗忠胥愤屈魂。
远作分符守,犹为持橐官。易漂非待煦,自栗不须寒。发变他年素,心馀即日丹。过门休骯脏,逢路定汍澜。
唐家六叶太平罢,宫豔醉骨恬无忧。阿牵诟天翠华出,糢糊战血腥九州。乾疮坤痍四海破,白日杀气寒飕飗。少陵背贼走行在,采梠拾橡填饥喉。
出门厌氛嚣,归卧集万感。凭高一以眺,忽觉岷峨惨。岷发报山色千古同,非烟非雾愁渖濛。杜陵昔欢珠玉走,彼犹有幸天府供。
国初已来治蜀者,处置尽自乖崖公。当时奏使便宜敕,不与天下州府同。行之已及八十载,奸宄消伏谁之功。因循至此渐抏敝,有未晓者时相攻。
刘侯先将军,忠义当代显。喑噁指戎虏,却走自相践。西坡坐首鼠,势蹙不得免。天怜壮士穷,有子如此鲜。
国初以来治蜀者,处置尽自乖崖公。当时奏使便宜敕,不与天下州府同。行之已及八十载,奸宄销伏谁之功。因循至此渐抏敝,有未晓者时相攻。
朅来游汝海,初识鲁公真。盛德宜蒙祀,英姿俨若神。典刑虽异代,勋绩在蒸民。忆昔艰难际,生逢历数屯。
振奇欲何夸,颇疑造物者。两山擘其间,放此江东泻。不知太古前,宇宙孰坏冶。疏凿著夏书,固自人力假。
书名唐世凡几人,鲁公运笔独有神。当年一字百金直,异代傥获宜尔珍。公尝道直不容内,江湖出走刺史轮。东南挥翰落几郡,在处巨迹刊坚珉。
予尝有幽忧之疾,退而闲居,不能治也。既而学琴于友人孙道滋,受宫声数引,久而乐之,不知其疾之在体也。夫疾,生乎忧者也。药之毒者,能攻其疾之聚,不若声之至者,能和其心之所不平。
天下之患,最不可为者,名为治平无事,而其实有不测之忧。坐观其变,而不为之所,则恐至於不可救;起而强为之,则天下狃於治平之安而不吾信。惟仁人君子豪杰之士,为能出身为天下犯大难,以求成大功;此固非勉强期月之间,而苟以求名之所能也。天下治平,无故而发大难之端;吾发之,吾能收之,然后有辞於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