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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学三十年,巧不能胜拙。汝年今弱冠,慎勿虚岁月。何必千里师,而后可受业。何必万卷书,而后称博洽。
富贵必从勤苦得,男儿须读五车书。
古诗三千篇,删取财十一,每读先再拜,若听清庙瑟。诗降为楚骚,犹足中六律。天未丧斯文,杜老乃独出。陵迟至元白,固已可愤疾;及观晚唐作,令人欲焚笔。
近年好语开蹙额,廊庙主人还稷契。诸葛亮公彙进民所怀,械必提之右乃挈。善随类举皆可观,
赵郡苏轼,余之同年友也。自蜀以书至京师遗余,称蜀之士,曰黎生、安生者。既而黎生携其文数十万言,安生携其文亦数千言,辱以顾余。读其文,诚闳壮隽伟,善反复驰骋,穷尽事理;而其材力之放纵,若不可极者也。
吾儿适淮壖,送之梅市桥。三年安得过,思汝双鬓凋。今年当代归,秋色已萧萧。迎汝不惮远,梦泝钱塘潮。
迁谪独熙熙,襟怀自坦夷。孤寒明主信,清直上天知。消息还依道,生涯只在诗。惟尚谕山水,讵敢咏江蓠。
太祖皇帝龙飞初,君家枢密推日车。一时事载太史笔,九庙画展功臣图。昭陵取士极妙选,乃孙应诏从诸儒。威如草木部刺史,屡进药石谏大夫。
胡尘涨中州,大雅欲陵替。遮眼惟甲兵,开口无丁字。君从何方来,落落清庙器。岂觅佳吏部,惠然枉轮驷。
振奇欲何夸,颇疑造物者。两山擘其间,放此江东泻。不知太古前,宇宙孰坏冶。疏凿著夏书,固自人力假。
我昔生外家,半世犹相依。至今连墙居,日日相闻知。诸表如群从,休戚真同之。耐翁生而秀,爱惜从儿时。
阿熊去我时,秋暑削甘瓜。离别日月除,莲房倒箭靫。得书报平安,肥字如栖鸦。汝才跃炉金,自必为镆鋣。
混茫丕变造西阡,物象熙熙被一川。易觉锦城销白日,难歌蜀道上青天。云敷牧野耕桑雨,柳拂旗亭市井烟。院锁玉溪留好景,坊题金马促繁弦。
地僻谷自淳,此世有羲轩。行携二三子,读书秋树根。不拟山水窟,忽枉君侯轓。携持贵人意,仆口不惮烦。
臣等猥以空疏,备员讲读。圣明天纵,学问日新。臣等才有限而道无穷,心欲言而口不逮,以此自愧,莫知所为。窃谓人臣之纳忠,譬如医者之用药,药虽进于医手,方多传于古人。
忆昔初读南华篇,但爱闳辨如川源。沉酣渐得见真理,驰骛造化游胚浑。潜心四纪不知倦,间日讲解时寻温。其言无端极放肆,大抵顺物尤连犿。
轼每读《诗》至《鸱枭》,读《书》至《君奭》,常窃悲周公之不遇。及观《史》,见孔子厄于陈、蔡之间,而弦歌之声不绝,颜渊、仲由之徒相与问答。夫子曰: “‘匪兕匪虎,率彼旷野’,吾道非邪,吾何为于此?”颜渊曰:“夫子之道至大,故天下莫能容。虽然,不容何病?不容然后见君子。
竹之始生,一寸之萌耳,而节叶具焉。自蜩腹蛇蚶以至于剑拔十寻者,生而有之也。今画者乃节节而为之,叶叶而累之,岂复有竹乎?故画竹必先得成竹于胸中,执笔熟视,乃见其所欲画者,急起从之,振笔直遂,以追其所见,如兔起鹘落,少纵则逝矣。与可之教予如此。
欧阳子方夜读书,闻有声自西南来者,悚然而听之,曰:“异哉!”初淅沥以萧飒,忽奔腾而砰湃,如波涛夜惊,风雨骤至。其触于物也,鏦鏦铮铮,金铁皆鸣;又如赴敌之兵,衔枚疾走,不闻号令,但闻人马之行声。予谓童子:“此何声也?汝出视之。”童子曰:“星月皎洁,明河在天,四无人声,声在树间。
天子重英豪,文章教尔曹;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少小须勤学,文章可立身;满朝朱紫贵,尽是读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