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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少时过里肆中,见北杂剧有《四声猿》,意气豪达,与近时书生所演传奇绝异,题曰“天池生”,疑为元人作。后适越,见人家单幅上有署“田水月”者,强心铁骨,与夫一种磊块不平之气,字画之中,宛宛可见。意甚骇之,而不知田水月为何人。一夕,坐陶编修楼,随意抽架上书,得《阙编》诗一帙。
有秦客问于东野主人曰:「闻之前论曰:『治世之音安以乐,亡国之音哀以思。』夫治乱在政,而音声应之;故哀思之情,表于金石;安乐之象,形于管弦也。又仲尼闻韶,识虞舜之德;季札听弦,知众国之风。斯已然之事,先贤所不疑也。
斜封一幅竹膜纸,上有文字十七行。字如瘦棘攒黑刺,文如温玉烂虹光。别时春风吹榆荚,及此已变蒹葭霜。道途与弟奉亲乐,後各失子怀悲伤。
月日,居易白。微之足下:自足下谪江陵至于今,凡枉赠答诗仅百篇。每诗来,或辱序,或辱书,冠于卷首,皆所以陈古今歌诗之义,且自叙为文因缘,与年月之远近也。仆既受足下诗,又谕足下此意,常欲承答来旨,粗论歌诗大端,并自述为文之意,总为一书,致足下前。
无故寻愁觅恨,有时似傻如狂。纵然生得好皮囊,腹内原来草莽。
吾性虽嗜学,年少不自强。所至未及门,安能望其堂。荏苒岁云几,家事已独当。经营食众口,四方走遑遑。
怀君岁岁苦相望,一月春风去住忘。临发几回留解橐,无言还似待倾囊。幸俱见索形骸外,恨不同生寂寞乡。家住名津书易寄,莫缘讳姓懒题将。
客从暑中来,清风入我户。佩带楚兰香,囊癯湘蓠句。一笑忘形骸,百年示肺腑。烹鲤唤麹生,劳苦竹学处。
通经应童科,诗书尤所长。生儿有如此,族党真有光。五车举舌端,观者绕回廊。崭新露头角,志气何坚刚。
彊弩当年讨不庭。功成身退炳丹青。囊沙泽畔知兵法,聚米山前识阵形。骥老未甘秋伏枥,剑閒犹觉夜衝星。分茅锡土传家牒,钟鼎还须为勒铭。
鬓发尽皤然,眉分白雪鲜。週遮延客话,伛偻抱孙怜。无病常供粥,非寒亦衣绵。假温衾拥背,借力杖搘肩。
有客落魄游京都,形服差类山泽臞。袖攜一纸故友书,来求古隶铭墨模。我方临池且自娱,触拨雅兴生江湖。坐扣墨法果不诬,出示数饼泥金濡。
古初无毫楮,羲画何繇传?孰知文字理,已具《河图》前。神农洎苍颉,俯仰极人天。穗书与鸟书,创制分后先。
天地炎州外,云涛涨海边。为儒嗟世业,结社断尘缘。髫龀趋先子,荣枯忆往年。时推骢马使,人避铁冠贤。
昌黎曾到不能画,摩诘能画不曾到。万秀千奇不出山,秘作深深鬼神奥。海滨野客一何幸,直抵峰尖问苍昊。笑呼二子看我盘礴于其间,石剑泉绅,积翠连天,无乃未
白月青莲社,文星远聚奎。长庚秋映桂,太乙夜分藜。峦色三台紫,峰形九曜低。金牛须会女,张鹿不躔氐。
治理逢熙运,钦明仰圣皇。至仁侔覆载,上德配轩唐。大业勤弘济,元臣协赞襄。贤科收俊造,庭实粲珪璋。
饥人忽梦饭甑溢,梦中一饱百忧失。只知梦饱本来空,未悟真饥定何物。我生无田食破砚,尔来砚枯磨不出。去年太岁空在酉,傍舍壶浆不容乞。
定林瞰土山,近乃在眉睫。谁谓秦淮广,正可藏一艓。朝予欲独往,扶惫强登涉。蔡侯闻之喜,喜色见两颊。
愚士繁俗如囚奴,至人遗形与化俱。纷纭觉梦不可辨,蘧蘧栩栩知谁欤?百年如泡亦如电,刚欲铸铁充门枢。列仙之臞堕山泽,一席三椽良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