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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州得娟俱充袜,我把轻缣试高揭。东涂西抹出天涯,管领烟霞主风月。人家联络住青山,良朋好友时往还。读书比比不出户,柴门流水声潺湲。
丈夫轻别离,投老欲入广。奈何干戈际,万里涉沆漭。兹城颇阜庶,有女供奉养。世乱得粗安,胡劳问乡党。
我生之辰木入斗,乌啼东井命壁守。壁为文府斗为岁,许我文章播人口。二龄能言学诵诗,四龄指字识某某。五龄琢句对虚实,联青俪黄配奇耦。
侬是吴淞钓鱼叟,全家生长吴江口。迟钝长飞众鸟先,迂疏每落诸人后。城中父老少相知,乡里儿童亦见欺。几上细抄《高士传》,壁间大篆《考槃》诗。
剪商肇基迹,传季思逮圣。兄弟逃荆蛮,让德一何盛。千家聿来从,勾吴始开境。遥遥至裔孙,欲大心逾骋。
玄猿倦向青林坐,声断长空碧云破。林间疏网落蜘蛛,正向连蜷掌中堕。丝轻臂软如不胜,欲掣未掣还腾腾。极知物性解人意,应向画图观世情。由来异类有强弱,幸是相逢不相虐。犹胜虚堂万缕丝,无数飞虫挂檐角。
秋风杨柳凋金缕,冷露芙蓉落芳渚。寒香晚色何所如,骊山唐姬教坊女。蛾眉淡扫山远碧,蝉鬓半抛云乱吐。时妆无复新妖娆,曩态犹存旧娇妩。
西南山水,惟川蜀最奇。然去中州万里,陆有剑阁栈道之险,水有瞿塘、滟滪之虞。跨马行,则篁竹间山高者,累旬日不见其巅际。临上而俯视,绝壑万仞,杳莫测其所穷,肝胆为之悼栗。
高陵者,吴武烈皇帝所葬,在今平江盘门外三里。其妻吴夫人,子长沙桓王,皆附焉。至正廿三年冬十一月,熊与同郡沈征君伯熙父访之。征君因言:“余向曾过此,闻父老言地属沙湖金氏墓,上
北人生而不识菱者,仕于南方,席上啖菱,并壳入口。或曰:“食菱须去壳。”其人自护所短,曰:“我非不知,并壳者,欲以去热也。”问者曰:“北土亦有此物否?”答曰:“前山后山,何地不有?”夫菱生于水而非土产,此坐强不知以为知也。
正统十四年,秋七月甲午,皇帝提大兵,亲行讨北虏。其晨日旁气,中黑外如火。北风转旗脚,猎猎不停舞。此行为宗社,仓卒出未预。
论者以窃符为信陵君之罪,余以为此未足以罪信陵也。夫强秦之暴亟矣,今悉兵以临赵,赵必亡。赵,魏之障也。赵亡,则魏且为之后。
数千里外,得长者时赐一书,以慰长想,即亦甚幸矣;何至更辱馈遗,则不才益 将何以报焉?书中情意甚殷,即长者之不忘老父,知老父之念长者深也。至以「上下 相孚,才德称位」语不才,则不才有深感焉。 夫才德不称,固自知之矣;至於不孚之病,则尤不才为甚。且今之所谓孚者,何哉?日夕策马,候权者之门。
虑天下者,常图其所难而忽其所易,备其所可畏而遗其所不疑。然而,祸常发于所忽之中,而乱常起于不足疑之事。岂其虑之未周欤?盖虑之所能及者,人事之宜然,而出于智力之所不及者,天道也。当秦之世,而灭诸侯,一天下。
余少时过里肆中,见北杂剧有《四声猿》,意气豪达,与近时书生所演传奇绝异,题曰“天池生”,疑为元人作。后适越,见人家单幅上有署“田水月”者,强心铁骨,与夫一种磊块不平之气,字画之中,宛宛可见。意甚骇之,而不知田水月为何人。一夕,坐陶编修楼,随意抽架上书,得《阙编》诗一帙。
浮图文瑛居大云庵,环水,即苏子美沧浪亭之地也。亟求余作《沧浪亭记》,曰:“昔子美之记,记亭之胜也。请子记吾所以为亭者。”余曰:昔吴越有国时,广陵王镇吴中,治南园于子城之西南;其外戚孙承祐,亦治园于其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