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渚宫寂莫依古郢,楚地荒茫非故基。二王台阁已卤莽,何况远问纵横时。楚王猎罢击灵鼓,猛士操舟张水嬉。钓鱼不复数鱼鳖,大鼎千石烹蛟螭。
旧说,房琯开元中尝宰卢氏,与道士邢和璞出游,过夏口村,入废佛寺,坐古松下。和璞使人凿地,得瓮中所藏娄师德与永禅师书,笑谓琯曰:“颇忆此耶?”琯因怅然,悟前生之为永师也。故人柳子玉宝此画,云是唐本,宋复古所临者。元祐六年三月十九日,予自杭州还朝,宿吴淞江,梦长老仲殊挟琴过予,弹之有异声,就视,琴颇损,而有十三弦。
四十为郎信倦游,虚名韁锁太悠悠。危心正似葵倾日,衰质先于柳望秋。要路风尘疲骥足,故潭烟雨废槎头。颍滩渐报耕畴熟,终乞閒身守一丘。
有人多病卧遥帷,误舍寒耕失故畦。每畏宾朋嘲乘雁,宁教子弟爱家鸡。淹中学废心都塞,辕下鸣馀耳更低。自顾上恩无一报,何颜岁晚望金闺。
人往名长在,钦风历故居。社残莲即老,园废柰仍疏。麈忆清谈外,云经合座馀。裴回视斋壁,行草暗残书。
於赫圆宰,视听自民。惟圣能飨,非德莫亲。乃眷炎宋,受命以仁。十月三叶,涵每毓春。
几曲鸣溪抱啸台,阴阴野气压浮埃。林间幽鸟自相语,水上落花何处来。逃相故畦无废汲,封侯修竹是元栽。三川病尹妨贤久,终卜邻扉养不才。
三代藏宝器,世守参河图。埋湮则已矣,可使列市区。文章有废兴,盖与治乱符。庆历嘉佑间,和气扇大炉。
苍碑剥龙螭,突兀古殿侧。世变文字异,岁久苔藓蚀。谅非好事者,尘土未尝拭。我来仰首看,百过不自息。
君不见昔日泰山孙先生,蹭蹬穷途道未行。读书有志破万卷,置锥无地可躬耕。高堂亲老仰甘旨,未免道路长营营。睢阳客舍一再过,牢落谁人如姓名。
仲冬冬至后,春从九地回。去年逢春在此寺,今年复向此寺逢。春来春去无复见花草,但有东风刮地如惊雷。人生七十能几时,四度逢春只在斯。
江水苍苍,望倦柳愁荷,共感秋色。废阁先凉,古帘空暮,雁程最嫌风力。故园信息,爱渠入眼南山碧。念上国,谁是、脍鲈江汉未归客。
金陵故都最好,有朱楼迢递。嗟倦客、又此凭高,槛外已少佳致。更落尽梨花,飞尽杨花,春也成憔悴。问青山、三国英雄,六朝奇伟。
昌言举进士时,吾始数岁,未学也。忆与群儿戏先府君侧,昌言从旁取枣栗啖我;家居相近,又以亲戚故,甚狎。昌言举进士,日有名。吾后渐长,亦稍知读书,学句读、属对、声律,未成而废。
洛阳处天下之中,挟崤渑之阻,当秦陇之襟喉,而赵魏之走集,盖四方必争之地也。天下当无事则已,有事,则洛阳先受兵。予故尝曰:“洛阳之盛衰,天下治乱之候也。”方唐贞观、开元之间,公卿贵戚开馆列第于东都者,号千有余邸。
太上曰:祸福无门,唯人自召。善恶之报,如影随形。是以天地有司过之神依人所犯轻重,以夺人算。算减则贫耗,多逢忧患,人皆恶之,刑祸随之,吉庆避之,恶星灾之,算尽则死。
竹之始生,一寸之萌耳,而节叶具焉。自蜩腹蛇蚶以至于剑拔十寻者,生而有之也。今画者乃节节而为之,叶叶而累之,岂复有竹乎?故画竹必先得成竹于胸中,执笔熟视,乃见其所欲画者,急起从之,振笔直遂,以追其所见,如兔起鹘落,少纵则逝矣。与可之教予如此。
临川之城东,有地隐然而高,以临于溪,曰新城。新城之上,有池洼然而方以长,曰王羲之之墨池者,荀伯子《临川记》云也。羲之尝慕张芝,临池学书,池水尽黑,此为其故迹,岂信然邪? 方羲之之不可强以仕,而尝极东方,出沧海,以娱其意于山水之间;岂其徜徉肆恣,而又尝自休于此邪?羲之之书晚乃善,则其所能,盖亦以精力自致者,非天成也。然后世未有能及者,岂其学不如彼邪?则学固岂可以少哉,况欲深造道德者邪? 墨池之上,今为州学舍。
皇帝二十有三年,制诏州县立学。惟时守令,有哲有愚。有屈力殚虑,祗顺德意;有假官借师,苟具文书。或连数城,亡诵弦声。
呜呼!惟我皇考崇公,卜吉于泷冈之六十年,其子修始克表于其阡。非敢缓也,盖有待也。修不幸,生四岁而孤。太夫人守节自誓;居穷,自力于衣食,以长以教俾至于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