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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日,居易白。微之足下:自足下谪江陵至于今,凡枉赠答诗仅百篇。每诗来,或辱序,或辱书,冠于卷首,皆所以陈古今歌诗之义,且自叙为文因缘,与年月之远近也。仆既受足下诗,又谕足下此意,常欲承答来旨,粗论歌诗大端,并自述为文之意,总为一书,致足下前。
秋气重阳故故深,临栏极目一披襟。紫萸黄菊常年事,冷雨凄风此日心。节物将迎人易老,尘埃追逐我难任。笑驱万虑归何有,独自低头课楚吟。
无物思量。万虑皆忘。坐两班、大众禅床。粗衣遮体,粝饭充肠。
一径碧如合,四山危欲堕。天低鸟不飞,露湿龙常过。岩根小叶下,境净不可唾。深杳洞出云,冷钟佛惊卧。
涧水之西我所家,结亭新借白鸥沙。旋移骚国春风木,满种陶篱晚节花。陪客常留煨芋火,课儿频煮读书茶。清波迥与黄尘隔,一笑人生自有涯。
露萱钳宿蝶,风木撼鸣鸠。屋头风过雁,灯背月移窗。霜林五色锦,烟渡一萦丝。午簟展风供睡课,夜窗扃雨办诗逋。眼昏书字不著纸,耳重听言常问人。
尝欣食菜美,自谓肉不过。今晨齿颊间,屡咽安敢唾。持粱啮肥鲜,野簌谁当课。使君可怜人,异味谙小大。
元年正月初,运使莅江浙。二月开衙门,上下总怡悦。明恩隆委任,疏钝愧忝窃。四月草寇生,民灶被残劫。
远辞华盖居,来卜山阴宅。乍到俗未谙,久住地旋辟。屋庐尚朴纯,楹桷谢雕饰。高营踞山跗,深甃逗泉脉。
湖上诸峰秀,君常次第行。细评僧社句,准课自修程。对月唯忘酒,逢渔劝放生。空斋清夜坐,隔水寺钟鸣。
乖崖公在蜀,有录曹参军老病废事,公责之曰:“胡不归?”明日,参军求去,且以诗留别。其略曰:秋光都似宦情薄,山色不如归意浓。公惊谢之,曰:“吾过矣,同僚有诗人而吾不知。”因留而慰荐之。
一帚常在傍,有暇即扫地。既省课童奴,亦以平血气。按摩与导引,虽善亦多事;不如扫地法,延年直差易。
疾久难全去,扶持度岁年。垣墙完罅隙,七箸禁芳鲜。渐减观书课,常储买药钱。乡人多不识,谁与问沉绵?
四纪移家剡曲傍,自茨生草作山房。寒侵夜艾知霜重,行遍天涯觉梦长。戒婢无劳事钗泽,课奴相率补陂塘。无衣已免豳人叹,数箔春蚕岁有常。
常忆初年十七时,朝朝乌帽出从师。忽逢寒食停供课,正写矾书作赝碑。
卷中课最诗成后,枕上功名睡美余。弟子解疑常隐几,轮人能笑久观书。山林沉痼时搔首,松菊耽淫自荷锄。干世可能寻一饱,虀盐未用食无鱼。
桑蚕作茧自缠裹,蛛蝥结网工遮逻。燕无居舍经始忙,蝶为风光勾引破。老鶬衔石宿水饮,穉蜂趋衙供蜜课。鹊传吉语安得闲,鸡催晨兴不敢卧。
宫蛙无时休,不知忧复乐。夕晖半规黄,冉冉纳暮壑。鸟栖松陨花,风下竹解箨。南箕与北斗,磊磊贯缨络。
花光渐寒食,木燧催国火。沽酒鸟劝人,怀贤吾忘我。事往堕甑休,心知求田可。可人不在眼,樽俎思促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