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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楚国西偏境,陆羽茶经第一州。紫箨青林长蔽日,绿丛红橘最宜秋。道涂处险人多负,邑屋临江俗善泅。腊市渔盐朝暂合,淫祠箫鼓岁无休。
舟轻不畏险,逆上子陵滩。七里峡天翠,千里云木寒。古祠鸣野鸟,乱石激春湍。正与高怀惬,宁歌行路难。
始谪夷陵日,当居建德年。一书冤逐客,四咏继称贤。自谓临江徼,相逢莫我先。白醪封画榼,素鲤养泓泉。
遡洄险过峡中船,赖有名山寄静便。丘壑遂将从栗里,功名何敢梦凌烟。吾贤才术今谁敌,野老风流未可传。趁取桃花日千里,蓬莱方丈会群仙。
束发读连山,端倪识乾坤。欲辨南北戒,须窥越胡门。藏书探禹穴,乘槎穷灵源。平生蓬矢志,到处屐齿痕。
畏涂险如峡中州,蝮蛇倒退猢孙愁。熟将义理自陶写,粗衣淡饭过即休。迩来阳侯横造业,两涘莫辨马与牛。高原低隰半为壑,下潦上雾昏人眸。
蜀在八极间,卦位西南坤。万里泝天险,三峡为坤门。巨灵擘太华,飞出黄河源。余刃落巴山,巉绝雷斧痕。
五年窜南荒,顽质不伏病。吸清吐浊秽,气练骨随劲。澹然久忘归,寂寂就遐屏。国恩念流落,牵挽畀邻境。
何由通九曲,始自凿三门。夏禹功如小,东溟位岂尊。鼋鼍当日窟,鸡犬此时村。涡恐和山漩,涛疑若石奔。
神禹划天堑,横分南北州。只今天不限南北,一苇绝之如丈沟。洪源发从瞿塘口,险峡中擘争黄牛。括汉甲湘会沆澧,二妃风浪兼天浮。
巴东之山巫山高,连峰插天关键牢。中有怀陵簸谷之波涛,藤萝杳冥风怒号。人迹不到神鬼逃,但见野猿沙鸟群相嘈,聱取百窍摇岩嶅。
大江悠悠去,渌静初演漾。山石龃龉之,湍险乃万状。君看回风矶,却看回风矶,却略不可上。
天险连三峡,官曹据上游。百年双鬓白,万里一身浮。可使人无讼,宁须意外忧。平生晏平仲,能费几狐裘。
圣主躬仁政,群方布诏条。洪恩温海峤,嘉颂满刍荛。聚敛除奸吏,依违屏具僚。钧衡无硕鼠,城社绝余妖。
万山四塞围平陆,大为关中次为蜀。我生东南未曾到,蜀士游从闻颇熟。自从襄阳上峻途,高欲登天下临谷。女娲大山塞空虚,麻线名堆千万曲。
三峡云连白帝城,风波九死得余生。虎头狼尾乱流济,猫面马肝缘壁行。中衍何妨需在险,心亨但见坎常平。况逢诗友殷勤问,宁复穷途哭步兵。
都市今重到,文园更倦游。依依返穷峡,得得上归舟。往事深能忆,沈疴久合瘳。行经古祠庙,应酹旧山丘。
益以搤为国,前后辟两门。剑栈径偪侧,峡江浪崩奔。盘礴六十州,奠位西南坤。天险岂轻设,参旗宁易扪。
荷囊晓趁紫宸朝,玉立堂堂侍冕旒。帝为蚕丛精择帅,诏颂虎节往分忧。旌幢云合三千乘,锦绣春浓六十州。仪凤雅应为国瑞,烹鲜何忍与民仇。
昔在淳熙日,中兴最盛年。身逢千载运,眼见五朝天。楚甸当澄按,岷江极泝沿。经途俱极险,问字始能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