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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史公牛马走司马迁，再拜言。少卿足下：曩者辱赐书，教以慎于接物，推贤进士为务，意气勤勤恳恳。若望仆不相师，而用流俗人之言，仆非敢如此也。仆虽罢驽，亦尝侧闻长者之遗风矣。
臣窃惟事势，可为痛哭者一，可为流涕者二，可为长太息者六，若其它背理而伤道者，难遍以疏举。进言者皆曰天下已安已治矣，臣独以为未也。曰安且治者，非愚则谀，皆非事实知治乱之体者也。夫抱火厝之积薪之下而寝其上，火未及燃，因谓之安，方今之势，何以异此！本末舛逆，首尾衡决，国制抢攘，非甚有纪，胡可谓治！陛下何不一令臣得熟数之于前，因陈治安之策，试详择焉！夫射猎之娱，与安危之机孰急？使为治劳智虑，苦身体，乏钟鼓之乐，勿为可也。
户部云南清吏司主事臣海瑞谨奏；为直言天下第一事，以正君道、明臣职，求万世治安事：君者，天下臣民万物之主也。惟其为天下臣民万物之主，责任至重。凡民生利病，一有所不宜，将有所不称其任。是故事君之道宜无不备，而以其责寄臣工，使之尽言焉。
江南多佳山，骈首闯城郭。缅怀在坦夷，要使一见廓。邦侯王事馀，幽致到丘壑。散策占城阴，含睇及民瘼。
安乐窝中名隐君，腹藏经笥富多闻。一廛水竹为生计，三径琴觞混世纷。婉画旧尝辞幕府，少微今已应星文。了心便是棲真地，何必烟霞卧白云。
煌煌王侯族，富贵甘如蜜。飘飘不仙侣，翅举自蓬荜。且如王子晋，玉笙吹已毕。白鹤忽来寻，乘虚气何逸。
相逢客里便相叹，握手真能出肺肝。买得酒尊曾共酌，带来诗卷每容看。旧闻游宦多知己，今喜公朝与好官。一片淮云千里月，觐圭何日入长安。
麦芒焦，桑椹紫，田家夫妇忙欲死。蚕入簇，麦登场，夫妇饱煖孰可当。
故人欣面款，令我得眉伸。意有千金重，诗无一字陈。清规看后裔，贤业想前人。会续安边策，何当谒紫宸。
施田乐贰卿，读书吴吏部。石迹犹可寻，青山亦如故。春深笋蕨香，岁熟仓箱富。坐久遂忘归，更问钟山路。
明光宫高丽鳷鹊，三声朝鸡报宫钥。车如流水马如龙，门外斗量无处著。归来日晏仆亦痡，豪芒饱暖归妻孥。岂无道德绚烂者，意作霖雨言为谟。
代天襟量服英髦，能扈王舟出海潮。轻重裴公陈梗切，安危汉孺绝麾招。吟笺访古羊腾石，奕局行春柯烂樵。谢傅不应丘壑尚，绝尘机警冠当朝。
大汉曾封隆准翁，闻道山河锦绣中。安能郁郁久居此，睥睨三秦日欲东。
三千里地孤寒客，七十年前富贵家。泛海玉龙驾雪浪，权藏头角混泥沙。
淮海水为利，转运有常程。积渠如积金，守防如守城。近闻渠堤坏，水决剧建瓴。我军赖神速，戮力障颓倾。
王子能以身施佛，何异生居净梵宫。敝屣视他闲富贵，男儿到此是英雄。
还乡满山都覆锦，富贵应须白昼归。设宴九龙堂上日，沛中歌后似王稀。
长安诸公虎凤客，曲江宴我春微茫。江边草没古皇迹，塔前云散千佛光。人豪意远词锦鲜，尚书御史纷琼筵。邺中文学不足数，洛下风流漫自贤。
长安二月三月时，千门万户春风吹。绮构瑶台高照耀，香车宝马并驱驰。驱驰照耀皆豪贵，九棘三槐夹三市。鼎食钟鸣将相家，朱帘绣柱王侯第。
琉璃击碎走金丹，无复神光发旧坛。时有世人来舐鼎，欲随鸡犬事刘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