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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山田人，好尚与众异，平生重交游，所得国无几。昨者应茂才，西行觑朝美。时当庆历初，选举宝多士。
真人造区夏，民瘼傒以苏。戎衣振不格，力举覆地盂。桓桓神武威，自信人未孚。当年群啸聚，剑立犹称孤。
予闻世谓诗人少达而多穷，夫岂然哉？盖世所传诗者，多出于古穷人之辞也。凡士之蕴其所有，而不得施于世者，多喜自放于山巅水涯之外，见虫鱼草木风云鸟兽之状类，往往探其奇怪，内有忧思感愤之郁积，其兴于怨刺，以道羁臣寡妇之所叹，而写人情之难言。盖愈穷则愈工。然则非诗之能穷人，殆穷者而后工也。
轼每读《诗》至《鸱枭》，读《书》至《君奭》，常窃悲周公之不遇。及观《史》，见孔子厄于陈、蔡之间，而弦歌之声不绝，颜渊、仲由之徒相与问答。夫子曰： “‘匪兕匪虎，率彼旷野’，吾道非邪，吾何为于此？”颜渊曰：“夫子之道至大，故天下莫能容。虽然，不容何病？不容然后见君子。
去上初释褐，一命列蓬丘。青袍春草色，白紵弃如仇。适会龙飞庆，王泽天下流。尔得六品阶，无乃太为优。
吾病不喜语，客来佰寒暄。颊舌且不能，况事交字间。彼总乃吾旧，不见今三年。一日踏我门，告我将南迁。
尧舜上圣姿，犹以学为事。矧伊匪生知，不学知不致。可学而不学，是谓自暴弃。俯首就佔毕，又患学不至。
渊明遇佳趣，欲辩每忘言。道安对胜士，高论矜弥天。斯人已往不可得，悠悠俗驾徒争先。梦尸梦秽了不悟，甯论掷足与裸颠。
春风不择草，万卉皆发萌。盛夏一长养，秋实俱与成。舂粒以蒸炊，刈枯以煎烹。工师调五音，不问咸与韺。
太岁在辛卯，九月万木落。是时太阴亏，占云臣道剥。王生出紫微，谴逐走商洛。扶亲又抱子，迤逦过京索。
昔在淳熙日，中兴最盛年。身逢千载运，眼见五朝天。楚甸当澄按，岷江极泝沿。经途俱极险，问字始能言。
宫槐弄黄黄，莲叶绿婉婉。时同二三友，竹轩凉夏晚。驾言都城南，以望征车返。何知苦淹回，及此秋景短。
我尝为历学，上元要极远。上元有远迩，疏密出早晚。顾惟尔大父，皇极探其本。唐尧上百代，日月来衮衮。
迁谪独熙熙，襟怀自坦夷。孤寒明主信，清直上天知。消息还依道，生涯只在诗。惟尚谕山水，讵敢咏江蓠。
群居厌嚣烦，兀坐怅离索。动静两何心，求端徯先觉。张氏好兄弟，同游得先诺。重以临邛客，雍客出莲幕。
媒雉不诱凤，由鹿不致麟。终南有嘉士，天子不得臣。板舆入穷谷，同隐之推亲。种木山之阿，采兰涧之滨。
学者一大事，最重出与处。用行舍之藏，孔颜独相许。参赐地位高，窥牖不得睹。而况未见圣，一曲株守兔。
大道久荆榛，歧路苦未并。博约岂不贤，末学恣驰骋。口耳谩纷纭，徒知响与影。吾心自神明，一掬涵万境。
古人贵道德，岂以禄位拘。有道不在位，颜回舜之徒。无德殃且至，商受为独夫。以此固名节，富贵安足图。
大江来章贡，小江出香城。快哉一阁上，揖此二水清。江落波澜静，江涨波澜惊。四时五变化，两目常兼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