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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和十年,予左迁九江郡司马。明年秋,送客湓浦口,闻舟中夜弹琵琶者,听其音,铮铮然有京都声。问其人,本长安倡女,尝学琵琶于穆、曹二善才,年长色衰,委身为贾人妇。遂命酒,使快弹数曲。
减一分太短,增一分太长。不朱面若花,不粉肌如霜。色为天下艳,心乃女中郎。自言重不幸,家破身未亡。
何处春深好,春深富贵家。马为中路鸟,妓作后庭花。罗绮驱论队,金银用断车。眼前何所苦,唯苦日西斜。
金紫少年郎,绕街鞍马光。身从左中尉,官属右春坊。刬戴扬州帽,重薰异国香。垂鞭踏青草,来去杏园芳。
闺中莫妒新妆妇,陌上须惭傅粉郎。昨夜月明浑似水,入门唯觉一庭香。
何代提戈去不还,独留形影白云间。肌肤销尽雪霜色,罗绮点成苔藓斑。江燕不能传远信,野花空解妒愁颜。近来岂少征人妇,笑采蘼芜上北山。
燕来巢我檐,我屋非高大。所贵儿童善,保尔无殃祸。莫巢孀妇家,孀妇怨孤坐。妒尔长双飞,打尔危巢破。
凡读我诗者,心中须护净。悭贪继日廉,谄曲登时正。驱遣除恶业,归依受真性。今日得佛身,急急如律令。
云幕暗千山,肠断玉楼金阙。应是高唐小妇,妒_娥清绝。夜凉不放酒杯寒,醉眼渐生缬。何待桂华相照,有人人如月。
归去来兮,杜宇声声,道不如归。正新烟百五,雨留酒病,落红一尺,风妒花期。睡起绿窗,销残香篆,手板_颐还倒持。无人解,自追游仙梦,作送春诗。
臣闻忠无不报,信不见疑,臣常以为然,徒虚语耳。昔荆轲慕燕丹之义,白虹贯日,太子畏之;卫先生为秦画长平之事,太白食昴,昭王疑之。夫精变天地而信不谕两主,岂不哀哉!今臣尽忠竭诚,毕议愿知,左右不明,卒从吏讯,为世所疑。是使荆轲、卫先生复起,而燕、秦不寤也。
逢纷伊伯庸之末胄兮,谅皇直之屈原。云余肇祖于高阳兮,惟楚怀之婵连。原生受命于贞节兮,鸿永路有嘉名。
维太平不易之元,蓉桂竞芳之月,无可奈何之日,怡红院浊玉,谨以群花之蕊,冰鲛之縠,沁芳之泉,枫露之茗,四者虽微,聊以达诚申信,乃致祭于白帝宫中抚司秋艳芙蓉女儿之前曰:窃思女儿自临浊世,迄今凡十有(通“又)”六载。其先之乡籍姓氏,湮沦而莫能考者久矣。而玉得于衾枕栉沐之间,栖息宴游之夕,亲昵狎亵,相与共处者,仅五年八月有奇。忆女儿曩生之昔,其为质则金玉不足喻其贵,其为性则冰雪不足喻其洁,其为神则星日不足喻其精,其为貌则花月不足喻其色。
浔阳江头夜送客,枫叶荻花秋瑟瑟。主人下马客在船,举酒欲饮无管弦。醉不成欢惨将别,别时茫茫江浸月。忽闻水上琵琶声,主人忘归客不发。
乐天尝日浔阳渚,舟中曾遇商人妇。坐间因感琵琶声,为托微词写深诉。因重佳人难再得,故言何必曾相识。今日相逢相识人,青衫拭泪应无极。
吴民嗜钱如嗜饴,天属之爱亦可移。养女日夜望成长,长成未必为民妻。百金求师教歌舞,便望将身赡门户。一家饱暖不自怜,傍人视之方垂涎。
依依陌上桑,婉婉桑间妇。嫣然红罗襦,采桑湿香雾。相逢马上郎,停鞭□驰骛。回头遗巧笑,脉脉此情露。
深闺秋色早,中妇倚流黄。寒杼传声切,残丝结缕长。壁间闻促织,锦上见鸳鸯。断绠金刀疾,抛梭玉钏忙。
半吐檀心已露神,腻红娇白一何真。惯亲击折珊瑚客,曾赏歌残《玉树》人。宜醉暖风宜醉日,不随流水不随尘。东家小妇颜如玉,犹妒秋千架外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