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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少时过里肆中,见北杂剧有《四声猿》,意气豪达,与近时书生所演传奇绝异,题曰“天池生”,疑为元人作。后适越,见人家单幅上有署“田水月”者,强心铁骨,与夫一种磊块不平之气,字画之中,宛宛可见。意甚骇之,而不知田水月为何人。一夕,坐陶编修楼,随意抽架上书,得《阙编》诗一帙。
康熙七年六月十七日戌刻,地大震。余适客稷下,方与表兄李笃之对烛饮。忽闻有声如雷,自东南来,向西北去。众骇异,不解其故。
项脊轩,旧南阁子也。室仅方丈,可容一人居。百年老屋,尘泥渗漉,雨泽下注;每移案,顾视,无可置者。又北向,不能得日,日过午已昏。
仪凤中,有儒生柳毅者,应举下第,将还湘滨。念乡人有客于泾阳者,遂往告别。至六七里,鸟起马惊,疾逸道左。又六七里,乃止。
宣德间,宫中尚促织之戏,岁征民间。此物故非西产;有华阴令欲媚上官,以一头进,试使斗而才,因责常供。令以责之里正。市中游侠儿得佳者笼养之,昂其直,居为奇货。
天子重英豪,文章教尔曹;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少小须勤学,文章可立身;满朝朱紫贵,尽是读书人。
有秦客问于东野主人曰:「闻之前论曰:『治世之音安以乐,亡国之音哀以思。』夫治乱在政,而音声应之;故哀思之情,表于金石;安乐之象,形于管弦也。又仲尼闻韶,识虞舜之德;季札听弦,知众国之风。斯已然之事,先贤所不疑也。
腐儒碌碌叹无奇,独喜遗编不我欺。白发无情侵老境,青灯有味似儿时。高梧策策传寒意,叠鼓冬冬迫睡期。秋夜渐长饥作祟,一杯山药进琼糜。
双睛射空眼角耸,筋爪入节韝绦垂。翅排霜刀毛缀甲,雪色愁突秋云披。当时始得不知价,朝发海东夕九嶷。世为奇俊玩不足,夺质移神归画师。
吴夫,佩银龟。乘天马,索怪奇。忽得虢略一片石,其中白色圆如规。又有树与乌,画手虽妙何能为。
飒爽英姿五尺枪,曙光初照演兵场。中华儿女多奇志,不爱红装爱武装。
忆昔盘古初开天地时,以土为肉石为骨,水为血脉天为皮,昆仑为头颅,江海为胃肠,蒿岳为背膂,其外四岳为四肢。四肢百体咸定位,乃以日月为两眼,循环照烛三百六十骨
四十诸生,落拓长安,公乎念之。正戟门开日,呼余惊座;烛花灭处,目我于思。古说感恩,不如知己,卮酒为公安足辞?吾醉矣!纔一声河满,泪滴珠徽。昨来夜雨霏霏,叹如此狂飙世所稀。
荡荡天门万古开。几人归去几人来。山河虽好非完璧。不信黄金是祸胎。
人有精游艺,予尝观弈棋。筭馀知造化,着外见几微。好胜心无已,争先意不低。当人尽宾主,对面如蛮夷。
昨日天子诏,痛念屏州儿。傥有长毂动,何忧折箠笞。似闻当宁叹,颇牧今何之。岂惟一方痛,其势又类腓。策士仍三年,侧席收六奇。谁当挽天河,洗出中兴碑。
佳人薄命纷无数,岂独浔阳老商妇。青衫司马太多情,一曲琵琶泪如雨。此身已失将怨谁?世间哀乐长相随。易安写此别有意,字字欲诉中心悲。
天马抱奇相,紧骨瞳方明。出入百万中,有如一鸟轻。宇宙莽超踏,风云惨经营。独倚雄杰态,萧萧随北征。
画师不肯传风蝶,故作枯乾逞奇绝。清秋未合结繁阴,深户何从洒飞雪。雪里鸭儿苦耐寒,眠沙枕浦白云团,黄芦槭槭枝叶乾。江头鸣雁恰飞起,恍如身到潇湘间。
序曰:汉末建安中,庐江府小吏焦仲卿妻刘氏,为仲卿母所遣,自誓不嫁。其家逼之,乃投水而死。仲卿闻之,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