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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年前一笔门,须将旧事与重论。幸承显考箕裘后,全赖宣尼典籍存。道统精微传舜禹,性原善恶辨杨孙。学由践履工夫入,敬义当稽六二坤。
书气如大雾,蒙我大明镜。主人莫如乡,奴柰窃权柄。不能巍巍莅,惟听纷纷命。是非既昧瞀,操执岂中正。
王苏并世时,价重连城宝。读尽天下书,不闻性天道。祗缘操术谬,济以言辞藻。轻巧者便之,承风逐澜倒。
涵涵六合八肱裹,类聚化生何可纪。固然两人阴与阳,大要一个不得已。所从无声亦无臭,所出如彼复如此。成象效法森目前,大自三才小一虮。
性质孰无偏,工夫岂易镌。人谁知此学,我独谓公贤。耿耿存忧世,悠悠付逝川。一经端有属,拭目看家传。
一峰何峥嵘,万象翻匍匐。心包元气并,影立太空独。遥瞻极乾端,俯瞰际坤轴。飘飘凌云身,杳杳送鸿目。
晋七贤欤,唐八仙欤。胸吞万古,气高九天。粪土轩冕,膏盲林泉。造性命之阃奥,眇文章之蹄筌。
涂潦访远客,未免褰我裳。同行二三子,先后相扶将。达官肯忘势,鳞次升高堂。具言大雨水,民饥籴估昂。
梅花扫迹春无光,继踵惟有幽兰香。天姿冲澹谢朱粉,睥睨百卉皆优倡。高人采撷纫为佩,养之盆盎移中堂。微风馥馥来何所,一干鼻观尤非常。
大道靡涉多歧,迷涂争求捷径。采御未免摇精,道引止能祛病。服食一藏偏强,烧炼千金或罄。纷纷小法小功,往往匪清匪净。
圣人阐性命,易书所自作。要令末世士,悟取先天学。俗儒何纷纷,私意妄穿凿。或被阴阳拘,或遭象数缚。
戎冯绝黄流,飞尘暗京畿。竟成王室祸,痛定不忍思。衣冠半陷没,逃难皆散之。有如水衡君,将命弗顾危。
城陬荒僻自开锄,野性难忘水竹居。岸侧崖机搘锦石,波心仙仗立红蕖。閒中有客唯来鹤,静去无竿不钓鱼。八卦神灵今可问,玄夫时出御辎车。
我本山田人,好尚与众异,平生重交游,所得国无几。昨者应茂才,西行觑朝美。时当庆历初,选举宝多士。
天九积阳数,玄女夫何为。广陵亦健将,乃惑一用之。彼术信诞谩,此遇尤希奇。珍重柳下翁,仙隐未可知。
二曜五缜万古县,甘石之学今不传。术家能以天占人,圣人乃以人占天。仁义礼智性所具,吉凶祸福命使然。命天俵赋定不易,性我受用修则全。
今日若驭风,前日如负甑。乘兴试一出,意到即为胜。芗林有高人,能识未病证。谈锋不可遏,勇若春筍迸。
我非欠缺圣非余,此性皆由气与虚。欲认存亡为出入,莫嫌粗粝慕膏腴。仰鑽未得有门入,酬酢方知讲学疏。一息犹存毋敢懈,从今要下死工夫。
予生驽且钝,良御谩加鞭。蹇步常居后,长途靡克前。於焉辞里塾,竟尔向林泉。鲁诰方擩哜,真乘又赜研。
吾宗老兄弟,夫子最高明。问学穷根柢,公忠出性情。夙能全至孝,元不念修程。道自成均重,身由射策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