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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脊轩，旧南阁子也。室仅方丈，可容一人居。百年老屋，尘泥渗漉，雨泽下注；每移案，顾视，无可置者。又北向，不能得日，日过午已昏。
吴下王蒙艺且文，吴兴赵公之外孙。黄尘飘荡今白发，典刑远矣风流存。华亭朱芾称善画，每观蒙画必叹诧。谓言妙处逼古人，世俗相传倍增价。
维正德四年秋月三日，有吏目云自京来者，不知其名氏，携一子一仆，将之任，过龙场，投宿土苗家。予从篱落间望见之，阴雨昏黑，欲就问讯北来事，不果。明早，遣人觇之，已行矣。薄午，有人自蜈蚣坡来，云：“一老人死坡下，傍两人哭之哀。
圣王端居总四夷，黄河妥帖东南驰。明明政化若流水，祸乱之梗谁阶基？咄哉事变异往昔，簧鼓邪说非寒饥。嚣然挟兵起田里，诛杀长吏为妖魑。
白日登遥陌，玄明问故宫。变桑徒霭霭，秀麦只芃芃。伊昔虞廷上，兹阉汉幄中。腹心推帝主，权位窃奸雄。
妾生南海涯，窈窕如秋花。邻娃不识面，千里隔窗纱。一朝嫁夫婿，共在桐城住，门前有舶船，便欲为商去。欢好百年身，今年涉两春。
治理逢熙运，钦明仰圣皇。至仁侔覆载，上德配轩唐。大业勤弘济，元臣协赞襄。贤科收俊造，庭实粲珪璋。
刺促复刺促，哀歌不成曲。试听征人歌一声，切切乌乌泪相续。吾祖卜地三山麓，世业繁华称鼎族。七叶盛文儒，八代承章服。
忆昔试艺时，年丁二十九。不谙精与粗，运笔若挥帚。欲尽王霸言，自寅直窥酉。于时有操君，许子乃其友。
将军开国之武臣，早附凤翼攀龙鳞。烟云惨淡蔽九野，半夜捧出扶桑轮。前年领兵下南粤，眼底群雄尽流血。马蹄带得淮河冰，洒向江南作晴雪。
荆楚绵百越，襟带极遐裔。连山限车辙，外薄海无际。风气何纷厖，群蠢动相噬。古虽郡县置，画地出租税。
月转周庐映宿光，烟飘汉署引仙郎。初披御府黄门被，已接天衣侍女香。窗前钟报知长乐，户外铃悬是建章。银浦初飞披南馆，羽林宿卫周庐满。
是日期而至者五人，不期而至者一人，期而不至者二人，袁校书子英、余道士复初。实洪武十五年壬戌闰二月十六日。老逢节序感流年，聊复追游愧昔贤。
江上火云蒸热风，欲雨不雨天梦梦。良田半作龟兆坼，粳稻日夕成蒿蓬。去年海贼杀元帅，黎民星散劫火红。耕牛剥皮作战具，锄犁化尽刀剑锋。
山雨瀑如雪，林寒松未花。遥看飞阁起，知有梵王家。一僧归得晚，云湿满袈裟。崖断石林合，风高云叶飘。
铜官鞠为草，孰识此岭下。松似天目移，山如巨然画。猛虎户外睡，古月泉上挂。遐想无畏师，此中住持罢。外人曾不闻，前僧后僧话。应是古道场，同门不同舍。
襄阳城外西南阿，秋风江渚生白波。渚宫神女老龙子，手把瑶华双踏歌。双踏歌，醉晴日，娇比春花红欲滴。紫绡衣袂青霞裳，绿髻如云高一尺。
琼姿只合在瑶台，谁向江南处处栽？雪满山中高士卧，月明林下美人来。寒依疏影萧萧竹，春掩残香漠漠苔。自去何郎无好咏，东风愁寂几回开。
相公之孙铁城李，养得幽闺天质美。幽闺不出十七年，一朝嫁与梁家子。梁家之子鸾凤雏，珊瑚玉树交枝株。池上鸳鸯本成匹，园中蛱蝶何曾孤。
扁舟昔向玄潭过，闻有古剑留岩阿。欲观踌躇复不敢，只恐开匣踊跃翻沧波。此时解后都城里，玉质珠辉那得比。玄灵外护朱草茎，赤日天中涌湖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