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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脊轩，旧南阁子也。室仅方丈，可容一人居。百年老屋，尘泥渗漉，雨泽下注；每移案，顾视，无可置者。又北向，不能得日，日过午已昏。
异乡青嶂外，故里白云边。北极悬双眼，中秋度四年。灯前横一剑，江浒宿孤船。玉露漙漙忌，金波炯炯然。
维正德四年秋月三日，有吏目云自京来者，不知其名氏，携一子一仆，将之任，过龙场，投宿土苗家。予从篱落间望见之，阴雨昏黑，欲就问讯北来事，不果。明早，遣人觇之，已行矣。薄午，有人自蜈蚣坡来，云：“一老人死坡下，傍两人哭之哀。
大江西来是何年，奔流直下岷山巅。长风一万里，吹破鸿蒙天。天开地辟万物茁，五岳四渎皆森然。帝遣长江作南渎，直与天地相周旋。
明有奇巧人曰王叔远，能以径寸之木，为宫室、器皿 、人物，以至鸟兽、木石，罔不因势象形，各具情态。尝贻余核舟一，盖大苏泛赤壁云。舟首尾长约八分有奇，高可二黍许。中轩敞者为舱，箬篷覆之。
户部云南清吏司主事臣海瑞谨奏；为直言天下第一事，以正君道、明臣职，求万世治安事：君者，天下臣民万物之主也。惟其为天下臣民万物之主，责任至重。凡民生利病，一有所不宜，将有所不称其任。是故事君之道宜无不备，而以其责寄臣工，使之尽言焉。
昔年拄玉杖，去看庐山峰。远山如游龙，半入青天中。四顾无人独青秀，五老与我同舂容。手弄石上琴，目送天边鸿。
刘生亦是丹青豪，近来作画无此曹。平明退直呼浊醪，半酣脱却宫锦袍。戏将秃笔作鳞介，已觉四壁生风涛。风涛汹涌向何处，岸阁江空起烟雾。
抱璧置泥涂，皎然质不泯。菖蒲九节花，虽死常流芬。十三学裁衣，十六诵诗书。十七妇道成，十八为君妻。
冯生示我倭锦袍，腥风凛凛寒发毛。天吴紫凤恍惚是，水底鲛人亲自缫。倭王昔日乘潮入，箕子城头鬼夜泣。道旁瓦砾青珊瑚，茫茫衰草人膏湿。
倦鸟思一枝，枥马志千里。营营劳生心，出入靡定止。伊余朽钝材，懒拙更无比。才疏乏世用，嗜僻惟书史。
先帝昔巡幸，小臣同上书。事危攀折槛，情切止乘舆。未得陈丹悃，空令伏玉除。天心那可问，皇怒竟何如。
僧伽神变妙莫穷，去住隐显如旋风。能令大海作平陆，超然独脱阎浮中。山君河伯备洒扫，锡飞杯渡云行空。安禅不避魔鬼窟，受斋直入龙王宫。
张颠草书天下雄，醉笔往往惊群公。温师作画亦若是，我知画与书法通。葡萄何来自西极，枝蔓连云引千尺。世间画者谁最高，温师自有葡萄癖。
朝行湘竹下，暮宿湘竹中。云情与雨态，万变俄不同。密密深翳日，疏疏细含风。新梢露袅袅，老节烟蒙蒙。
帝德如天四海同，卉裳相率向华风。称藩特奉龙函表，偃武仍包虎韔弓。贡自炎方归域内，心先流水到江东。路经日出知天大，城与山蟠见地雄。
我昔采药华山峰，群山一视青童童。或从暮霭见一线，知是鄞江源甬东。娄东今见披裘者，浮江昔在鄞江中。钓竿每裁鄮山竹，台笠独染蓬莱松。
治理逢熙运，钦明仰圣皇。至仁侔覆载，上德配轩唐。大业勤弘济，元臣协赞襄。贤科收俊造，庭实粲珪璋。
《易》之《泰》：“上下交而其志同。”其《否》曰：“上下不交而天下无邦。”盖上之情达于下，下之情达于上，上下一体，所以为“泰”。下之情壅阏而不得上闻，上下间隔，虽有国而无国矣，所以为“否”也。
天台五百尊，方寸皆明月。月影弥千江，何曾有暂歇。为斯妙用通，今古长不灭。昔当悬挂时，诚非凡可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