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冻云埋山天冥蒙,北风无情雪塞空。道傍人稀鸟飞绝,问君东游何匆匆?君言薄官淡无味,免俗未能聊复尔。我评兹事一鸿毛,因行且看佳山水。
二年憔悴拥州旂,尺诏初容觐帝晖。何幸复燃灰不死,未应为失马重归。蛟螭对舞瞻层阁,瓮仲双扶尘故扉。病骨多忧黧黑甚,豫惭台史与薰衣。
天欲鸣文铎,公先露上珍。谈锋贯千载,文纬补三辰。海浪扶鹏徙,雝朝簉鹭振。盪邪初奏雅,闢路近还淳。
宣献业文学,尝作调羹盐。藏书百千帙,传世惟清廉。东堂得春和,花卉晨露沾。之君延宾从,当昼褰珠帘。
忆昔岁丙寅,束书从吾翁。驱车服岭南,弭节湟江东。湟江地僻左,穷年少过从。邂逅倾盖友,一笑蛮烟空。
仲冬冬至后,春从九地回。去年逢春在此寺,今年复向此寺逢。春来春去无复见花草,但有东风刮地如惊雷。人生七十能几时,四度逢春只在斯。
管仲相桓公,霸诸侯,攘夷狄,终其身齐国富强,诸侯不敢叛。管仲死,竖刁、易牙、开方用,威公薨于乱,五公子争立,其祸蔓延,讫简公,齐无宁岁。夫功之成,非成于成之日,盖必有所由起;祸之作,不作于作之日,亦必有所由兆。故齐之治也,吾不曰管仲,而曰鲍叔。
非才之难,所以自用者实难。惜乎!贾生,王者之佐,而不能自用其才也。夫君子之所取者远,则必有所待;所就者大,则必有所忍。古之贤人,皆负可致之才,而卒不能行其万一者,未必皆其时君之罪,或者其自取也。
苏子夜坐,有鼠方啮。拊床而止之,既止复作。使童子烛之,有橐中空。嘐嘐聱聱,声在橐中。
巩顿首再拜,舍人先生:去秋人还,蒙赐书及所撰先大父墓碑铭。反复观诵,感与惭并。夫铭志之著于世,义近于史,而亦有与史异者。盖史之于善恶,无所不书,而铭者,盖古之人有功德材行志义之美者,惧后世之不知,则必铭而见之。
竹之始生,一寸之萌耳,而节叶具焉。自蜩腹蛇蚶以至于剑拔十寻者,生而有之也。今画者乃节节而为之,叶叶而累之,岂复有竹乎?故画竹必先得成竹于胸中,执笔熟视,乃见其所欲画者,急起从之,振笔直遂,以追其所见,如兔起鹘落,少纵则逝矣。与可之教予如此。
并州更作桑乾客,道逢舍者来争席。掀髯对座有钜人,开口剧谈如旧识。试问客子从何方,兴言扼腕微有伤。吾祖昔遑卹纬计,屡以真论干君王。
君看三代士执雉,本以杀身为小补。居官死职战死绥,梦尸得官真古语。五行胜己斯为官,官如草木吾如土。仕而未禄犹宾客,待以纯臣盖非古。
大芽如茧肥,小芽瘦如锥。我今取去无厚薄,不欲气本多支离。绿尖堕地那复数,存者屹立珊瑚枝。姚黄魏紫各王后,肯许闒冗相追随。
司马家儿何等儿,家居令人撞坏之。长啸羯奴一绳縻,校三十里嗟已迟。新亭收涕仅自支,下者朽栋当积危。君看黄发掩面时,此殆天意非人为。
忆昔初读南华篇,但爱闳辨如川源。沉酣渐得见真理,驰骛造化游胚浑。潜心四纪不知倦,间日讲解时寻温。其言无端极放肆,大抵顺物尤连犿。
尔黄发,欲三寿之作朋;遗我绿琴,顾双金之何报。”尝邀公至五羊,特为开宴,令洪丞相适代为乐语云:“云外神仙,何拘弱水。海隅老稚,始识魁星。”又寄调“临江仙”以侑觞云:“北斗南头云送喜,人间快睹魁星。
魏公判相州,始作昼锦堂。老圃秋色淡,自爱晚节香。怡斋怀紫绶,得诰归故乡。葺圃承祖志,构堂先庐傍。
金马延群俊,芸午聚众书。杳疑神境绝,深与世尘疏。气逼烟霄爽,光分日月余。不材叨误选,故友幸聊居。
并辔登北原,分首昭陵道。秋风吹行衣,落日下霜草。昔日憩巩县,信马行草早。行行过任村,遂历黄河隩。